虞清梧不禁失笑,揶揄他:“我怎么感觉,好像闻到了一股子酸味儿,今日炖汤时,分明没加醋呀。”闻澄枫没反驳,他双手圈住虞清梧纤细腰身,紧紧环抱,又借着这个姿势恰好将头埋在身前人的脖颈间,深嗅她发间皂荚清香。“姐姐说对了,我就是酸。”他语含偏执,“连张椅子也酸,只要被你多碰一下的任何东西,我都酸。”想将虞清梧身上每一点气息都占为己有。闻澄枫的占有欲素来很强势很霸道,他被虞清梧反复拒绝的那段日子里,几乎每分每秒都想将虞清梧关在瑶光殿中,喜怒哀乐只能被他看见。眼底倒映的、心底装着的都只能是他一人。幸亏理智尚存,才压下疯狂滋长的控制。但现在好了,姐姐是他的了,闻澄枫再也不用顾及任何。虞清梧颈窝皮肤被他说话吐息拂过,痒得要命,不由得耸着双肩咯咯低笑。起了些坏心思伸手去揉闻澄枫的头顶,恶劣将他发丝抓成乱糟糟的鸟窝状,笑问:“那我现在碰了你的头发,是不是也酸?”“嗯,酸。”闻澄枫毫不犹豫地承认,而后轻轻捏住虞清梧下巴,让她微仰起头直视自己,说道,“但揉头发没意思,该多碰碰这里。”他一点薄唇,铺天盖地的吻随即落下来。虞清梧在心里暗想,闻澄枫于这事儿大概属于无师自通。犹如攻城略地,侵占她口中每一寸领土。而虞清梧便是被攻破的城池,飘飘乎没有任何主导的机会,甚至若不配合,还会遭到惩罚。如同这晌,腰肢被轻掐,瞬间一阵酥麻窜上脊梁骨,整具身子失了力气瘫软在闻澄枫怀里,好似依偎。他才终于满意,逐渐温柔起来。但依旧没肯放虞清梧离开:“既要看信报,便这样一起看。”音落,闻澄枫下巴悬浮搭在她肩上,目光落在桌面,真就神色认真得看起来,丝毫不显方才深吻时的缱绻。而虞清梧还微喘着气,但相似的情形发生第二次,她已经没那么震惊了。何况闻澄枫都能泰然自若,她却还沉浸在唇舌间残余温度,未免显得太过没面子不是。于是连忙深呼吸调整情绪,继而做出比闻澄枫更专注的模样阅读白纸黑字。暗卫传回来的,全部是重事。颢京城中风平浪静,相反信里被提及最多的则是洪郡和谭郡。据暗桩探查,如今已经能够肯定,这两座郡城内的衙役差使以及守城将士全部随郡守叛变,和城内起义军一起反抗朝廷。今日晌午,两郡更是派出兵马朝望郡推进,目的不言而喻。事情发展与闻澄枫最初预料的完全相同,可他心知肚明却偏偏至今没有任何动作,连秘密从其他州郡调兵的指令都不曾下一道。虞清梧知他是在故意钓鱼,任由鱼线不断拉长,意图将背后最大主谋引出来后一网打尽。她原本想法与闻澄枫不谋而合,可现在,虞清梧隐隐怀疑闻槿妍背后兴许没有人了,想取闻澄枫而代之的人就是她。无论他们再怎么放长线,再怎么钓鱼,也都只能到此为止。那么,继续棋出险招,放任对方所为,便不再对他们有利,反而增加了闻槿妍的胜算。虞清梧沉思过后,准备开口同闻澄枫说自己的想法。突然房门被叩响,陆彦洪亮声音传来打断了她还未出口的话,屋外的人说:“主子,冯伍来了。”虞清梧推了推闻澄枫,示意他放自己下去。在外人,尤其是下属面前,还是该威严的。可搂在腰侧的手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收得更紧了些,闻澄枫的声音传进耳廓:“你就不问问这个冯伍是谁?”虞清梧不甚在意道:“以数字排辈的取名,左不过是你的暗卫。”说着,又不禁想起什么撇了撇嘴,“何况,我若当真多问几句旁人相关的事儿,兴许这屋子里的酸味又要浓了。”闻澄枫失笑,姐姐还真了解他。“要是旁人,或许我确实会醋,但唯独这个冯伍不同。”他这般说,虞清梧倒是有些好奇这冯伍究竟何许人也。而不等她问,闻澄枫就已经续道:“他是暗卫不错,不过非我手下,而是闻槿妍府内豢养的。姐姐要不要猜猜看,我是如何让他易主而忠的?”虞清梧见他反复卖关子卖得愈发玄乎,这哪是真要她猜,分明就是捉弄她,吊足胃口。她抬起手肘朝闻澄枫胸膛一撞,迫使他松手,同时哼道:“爱说不说,我才不稀罕知道。”闻澄枫嗓中漏出一声低笑,将灵活脱离他怀抱的人重新捞回。他站起身,凑到虞清梧耳边:“你肯定稀罕。”“他是林溪薇的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