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妹妹一个人在京城立足,若无人帮衬,实在是太难太难,更何况,就冲着宋宴想方设法帮妹妹找人这一点,她觉得这人对妹妹是有几分真心的……呵,男人啊,只要一旦动了心,很多事儿便会失了规矩。如今这位宋大人也没娶妻啊,好在是还没娶妻了!顾莞是个很聪明且很会算计的人,若不聪明,也不会安然无恙活到如今。她正听着隔壁院子又传来了妹妹的声音——唉,不如等着咱们回去的时候摘些野葡萄回去做葡萄酒,上次宋老夫人的寿宴之后,光靠着卖酒就赚了不少银子,我听说这葡萄酒也很好喝,野葡萄比寻常葡萄味道要重些,不如带回去要聂师傅帮着研究研究,兴许还真能酿出不一样的葡萄酒来……顾莞听到这话时,甚至还能想象到妹妹那一副小财迷的样子。殊不知她这所有的动作都被尽收眼底。宋宴派的暗卫正守在这里,盯着她呢。顾莞不知,顾念溪更是浑然不知。这几日吃吃睡睡玩玩闹闹的,时间倒是过的很快,自从那日那个叫三娘的姑娘碰了一鼻子灰之后,倒是再也没来过。不过顾念溪时常听到隔壁院子传来弹琴声或者闻到一阵香气传来,有的时候恰好碰到周妈妈前来送新鲜的果子,总是免不得与官妈妈多说几句——那几个姑娘啊,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要么摆弄衣裳首饰要么画画弹琴的,我听说她们要在这院子里还要住些日子了,哪家的姑娘会在外头住这么久?这两位妈妈年纪相仿,且官妈妈又没什么架子,所以两位妈妈很快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官妈妈对莞姑娘和那个叫三娘的很是好奇,也跟着追问,“你可知道她们是做什么的?啧,这银子花起来像流水似的,前几日我还见着有人从京城送席面过来,昨儿就见着有人带着几个厨娘过来,说是那几位姑娘吃不惯这里的饭菜,啧啧,真是娇贵!”说起这些,周妈妈也是一头雾水,她就是个看门的,“这我还真不知道,不过听我们当家的说,这些人应该是来头不小,上头的人说了,她们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这几个姑娘可千万不能得罪,若是得罪了,我们庄子上伺候的几个都甭想活命。”“呵,她们又不是天上的王母娘娘,真是好大的架子!”一边是极好相处的顾念溪主仆几个,一边是极难伺候,来历不明的姑娘,换成是谁,对那几个像狐狸精的姑娘都喜欢不起来。官妈妈对隔壁的动向是更好奇,时常听见隔壁有动静就偷偷趴在墙上看。这一点是顾念溪万万没想到的,没想到官妈妈到了这个年纪还有如此旺盛的精力。不过顾念溪也没忘记提醒官妈妈,“……我说您还是别看了,那几个姑娘虽来路不明,但一看就不是好惹的,可别把您当成了贼人,到时候闹开了,我看您这脸往哪儿放!”乳酪蜜瓜官妈妈嘿嘿一笑,她实在太无聊了。嘴上虽答应的好好地,可她还是时不时探上院墙去看一看,相较于阿魏他们整日在院子里捣鼓吃的,还是隔壁院子多姿多彩的活动更加有吸引力。还真被顾念溪说中了。这不,到了傍晚时,顾念溪正在与阿魏研究新的菜系了,刚说到秋日铺子里主推的小吊梨汤是该雪花梨还是用鸭梨的时候,阿翩就匆匆闯了进来,直说不好了——那位三姑娘要抓着干娘报官了。这几日别说是官妈妈整日偷听墙角,就连阿翩也参与其中,小小年纪的阿翩暂时抛弃了一众好吃的,对隔壁院子的生活那叫一个羡慕。顾念溪见她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忙道。”这是怎么呢?不着急,有什么话,慢慢说。”听阿翩囫囵说起,顾念溪这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原来是将才隔壁院子里几个姑娘以舞蹈作画,甩着长长的水袖在屏风上作画,官妈妈从未见过这样的舞,所以趴在墙上看的是如痴如醉。正在这时,那个三娘却派人将官妈妈抓个正着,说前几日她丢了一只红髓宝石簪子,这里就两个院子,官妈妈又是鬼鬼祟祟的,要抓着官妈妈去见官。暂且不说最后报官的结果如何,就说官妈妈的身份……那可是见不得光的,若是一查查到了当初的事儿,那可如何是好?顾念溪心里比阿魏更急,连忙赶去了院子。等顾念溪到了院子,那个叫三娘的女子带着丫鬟护卫站在院子里,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我都派人注意你好几日了,你每天都在这里鬼鬼祟祟的,你说东西不是你偷的那就不是你偷的?咱们去衙门说话,我就不信了,天子脚下你们一个个有这么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