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人似乎能将她每一丝语气都琢磨透彻。江辰遇耐人寻味地笑笑。沈暮心跳跟着他的笑在振动。手机那边猝不及防一句。“语音挺费电的。”沈暮微微犯懵:“……啊?”江辰遇可能是在拿毛巾擦汗。漫不经心的口吻自然又随意:“老在别人家打扰也不好。”沈暮呼吸的频率随之放慢下来。只听他耳语温存:“什么时候搬我这住。”来老地方。他讲这句话的语气并没有多正式,而是掺着点慢沉的喘息,听上去不过顺口一言。但也正因为如此,大势所趋的氛围被营造。她的固有思想开始转圜。继而无形中有新情状注入脑内——搬去他家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沈暮心跳飞速,不自主地屏息,躲进被窝里只露双晶亮的眼睛。什么啊这人。就扯吧。沈暮腹诽他胡诌借口,掩在被子后的嘴角却扬起不可收控的弧度。她悄无声息半天。江辰遇问:“睡着了?”怎么可能。沈暮忙故作淡定:“还没。”江辰遇平静:“哦,对我视而不见。”沈暮咯噔,下意识声明:“不是。”心头的激越正和矜持争相缠打,沈暮一时无法纾解这种又怡悦又忸怩的情绪。“就我们这样,会不会……太快了……”她咬着下唇声音很低,不太懂常规的恋爱流程。那边沉默几秒后明显笑了声。意味难以言喻。沈暮奇怪:“干嘛?”那边明知故问:“我们怎样。”沈暮知道再继续这话肯定说不过他。于是秒怯装傻:“没有,没怎样。”江辰遇不急不徐提出方案:“不放心我的话,主卧给你,我睡客房。”心思在他面前永远都是无处遁形。沈暮捂脸投降,试图终止对话:“好了别说了。”某人故意笑着往下讲:“不会让你吃亏。”话题超越暧昧,尤其他苏苏的声线很容易引人坠入意乱痴迷的境地。沈暮心脏似被注射兴奋剂,咚咚不停歇。耳边没有他的声音会睡不着。听见他的声音了会亢奋得更睡不着。他是不是有毒啊……沈暮假淡定不下去了,面颊有热气蒸腾,赶他走:“哎呀,你快去洗澡吧!”她的娇嗔听到耳中自带甜腻。江辰遇眼底笑意深融。翌日。沈暮起大早。她在厨房折腾了一个多小时,亲自做了玉子烧和金枪鱼蔬菜卷。沈暮特意多做出一份,装进保温便当盒,然后仔细放到包袋里。吃过早餐后,沈暮就和喻涵正常到公司上班。她工作的态度一向端正,但最近都快成旷工惯犯了,故而反思了下自己,决心要认真投入工作。不过她要比从前多几分憧憬。可能是要再见到他了,所以感到上班是一件值得幸福的事情。而且分开一晚,她竟莫名有异地恋的感觉。沈暮觉得自己要出问题。这时间段偶遇上班的同事实属常见现象。等待电梯下降的功夫,她们就在电梯间聊起来。江盛收购宋氏成了她们的首选谈资。“我看就是江总在给小暮出气。”有人突然言出句,随即便得到一片应和声。起初沈暮只低着头,安静吸没喝完的豆浆。闻言她咬住吸管的牙齿微松,状况外一讷:“……啊?”宋家的案件涉及沈暮隐私,是非公开审理,喻涵作为人证才得知,但其他人并不知情,故而她们只是出于宋氏在业内败坏的名声而发表言论。尽管没有恶意,但女人八卦起来都口无遮拦,见她们有往深了问的趋势,喻涵果断岔话。“周五下班咱们组队密室逃脱去呗?”她们的话头一下就被吸引过去。“诶嘿,这个可以!”“我也来我也来!大逃脱的综艺你们看没看,我早想玩了。”喻涵激动搓手:“看了啊!我靠鬼校那期我看到半夜,太刺激了!”沈暮默默瞧她一眼。心想不单纯是刺激吧,那晚她明明是被吓到灵魂出窍。张慧琪豁然想到:“我知道临南路那家实景密逃,有个叫瞳灵夺舍的主题,据说是全国金奖,重恐级别!走不走?”一问之下竟无人退怯。甚至再过两天才是周五,她们已经开始兴奋。这大概就是女人吧。越胆小越想玩的自虐型选手。拥挤的电梯终于“叮咚”一声移开。大家接二连三往里面进。张慧琪精神抖擞:“小暮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