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下定决心要断的话,还是趁早较好,这样他也会有更长的修复情感伤口的时间。
魏绪掂量了一下孩子的重量和温度,也就不打扰她睡觉了,将她好好放了回去。
他恋恋不舍、轻之又轻地用指尖抚摸着孩子的脸颊。
魏绪看向鹰九。
头发剪短了扎在脑后,挣出的鬓角发丝轻落,不着妆,风情依旧,脾性也没多大变化,是他喜欢了这么久的人。
魏绪伸出手,给她将鬓发撩到耳后:“你能活着回来我就很开心了。”
鹰九目光直视着男人的眼睛,她没有体验过喜欢这种感觉,但她能看出来,那眼中的深情。
鹰九是担心他的,但那大概和他对自己的担忧不太一样。
鹰九慢吞吞道:“我没告诉你跑去了杭城,我是去打胎的。”
魏绪收回的手一度僵住,他垂首:“你那时候就。”
鹰九颔首:“那时候就有两个月了,我自己去检查出来的,然后我就去杭城准备打胎了,手术是在愚人节那天。”
魏绪右手握成拳头,他不敢想象一个怀着孕的女人在这样的世道是如何一步步走向京城的,他道:“你这一路上。”
鹰九笑了。
他果然还是没有变,第一个想的不是责难她为何要打胎而是关心她的安危。
鹰九张开手臂:“如你所见,我很好,还重了一些,我遇上了很好很厉害的一群人,他们带着我一路走到了锦城,取出了胎,在体外培育好了之后,我就带着她来找你了。我想问问你的意见,毕竟你是她生理上的父亲。”
魏绪直接抱住了她,有些动容地说:“你总是把惊险的事情讲得这么轻易,好歹和我说一点啊。”
鹰九拍拍他的背,想着他还是如此喜欢撒娇,她道:“我这一路上真的玩的很开心,你知道我没必要对你说谎的。”
魏绪:“这个孩子叫什么名字?”
鹰九:“小玖,大写的玖,我只是取了乳名,大名你来取,姓氏也从你。”
魏绪看着鹰九的脸,沉默了一会儿。
他知道她说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孩子是他的,不是她的了。
魏绪难过的神色溢于言表:“我知道你一开始就不想要孩子,现在这个孩子也是个意外,可是她终究是已经诞生了,而你是她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