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念絮瞪他。沈穆默默闭上嘴,极其有眼色地转移话题:“念念,我们继续聊聊你爹的事情吧。”这什么鬼话?柳念絮收回手,跨坐在他腿上。“你怎么这样啊?”柳念絮不解至极。好好一个皇太子,看着人模人样的,为什么能说出这些乱七八糟的话来?沈穆握着她的手指玩,戏谑开口:“我什么样?”唇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粗粗一看,当真是哥人模人样的衣冠君子,连容颜都一等一的好,这般笑着便令人心醉神迷。美色当前,他什么样重要吗?根本不重要。柳念絮搂住他的脖子亲上去,嘟囔道:“好看的模样。”沈穆掐着她的腰,将人按进自己怀中,迎着她的唇吻上去,唇齿之间溢出一抹清淡的笑意:“傻子!”柳念絮只腾出手拍了他一巴掌。暖融融的东宫与寒冷的外界如同两个世界,衣衫落在地上,春光无限。=======不出所料,没过多长时间,皇帝让人来叫沈穆过去。这会儿沈穆刚从床上起身,沐浴过后发梢还带着湿润,穿戴整齐准备出门时,听下头人回报,从传话的公公口中打听到,陛下十分生气。柳念絮靠在榻上默了片刻:“要我陪你去吗?”她跟着的话,皇帝应该不好意思说太难听的话,总不能让儿子当着儿媳妇的面丢人现眼。想一想沈穆要因为这些事情挨骂,她有点心疼。柳中郎这等人或者都是浪费粮食,他何德何能让沈穆为他挨骂?他配吗?“不用,我有法子脱身。”沈穆闲闲开口,“你不是喊着累吗,趁这个时候好好休息,下次别那么不经事……”柳念絮脸色发红,抡起手边的枕头砸过去,恼羞成怒:“你给我滚!”沈穆接过那只枕头,轻笑着摇摇头,给她扔回去,“等我回来。”这回皇帝见他,是在寝殿当中,一看见他就生气的瞪圆眼睛:“混账东西,你今儿又胡作非为!”“儿臣干嘛了?”“你自己不清楚吗?”“父皇要是说柳大人的事情,儿臣并不觉得自己有错。”沈穆抬头对上皇帝的眼睛,不悦道,“父皇就为他斥责我吗?”“胡闹!”“那柳大人本就是被人欺瞒,自己是无辜的,你纵不喜欢他,又何必将人职位停掉,中书省一摊子事情,你来办吗?”皇帝狠狠喘口气,“你要把朕气死!”“儿臣没有这个意思。”沈穆悠然开口,“父皇,柳大人在这件事情上无辜,在别的事情上却是罪有应得,只是那些事没法那上来说,儿臣才借机发落他。”“儿臣多说几句,父皇想必还不知道柳大人私下卖官的事情。”沈穆脸色沉了沉,“虽只是□□品的小吏,在朝政上不算什么,可这等风气一开,早晚要出大事。”“此事事关重大,儿臣手中证据不足,没敢与任何人多说,便是太子妃和母后都不知道。”他一本正经开口,“儿臣只是想暂且停了他卖官的事情,再慢慢谋图后事。”皇帝脸色阴沉:“有这样的事情?”“父皇可以自己去查。”看着儿子悠然的神情,皇帝神色莫测:“他并不缺钱财,更不是为钱财折腰的人,为何会做这种事情?朕不认为,他会为了几个钱去冒天下之大不韪……”“这还要儿臣说吗?还不是怪父皇!”沈穆磨了磨牙,“他与二弟关系亲近,想对付我而已。各地小吏皆是他的人,那架空知县知府又是什么难事?到时各地尽在掌中,儿臣这个有名无实的皇太子,还不是任由他废立!”“胡说八道!”皇帝不悦看他一眼,“你是朕的儿子,轮得到他来说话吗?’沈穆耸肩不语。皇帝脸色已缓和几分,“你做的很好,卖官之事传出去,势必引发轩然大波,导致民心动荡,能将事情只能且遏制住就好,接下来朕会处理。”“真是没想到,柳卿家会做出这等事情来,枉费朕多年信重……”沈穆抬眸,眼神一言难尽。您真没想到吗?他本就不是个好人,您也没有信重他,只是觉得柳大人说话好听,拍马屁比别人水平高而已,装模作样的干什么?皇帝怒道:“你这是什么眼神?”“崇敬的眼神。”“你给朕滚回去。”沈穆从容拱手:“儿臣告退。”生生将皇帝气的想揍他一顿。养儿子果然都是讨债的,没一个好东西,个个都惹人生气。生气归生气,见他形单影只走出去,又没忍住关切开口:“柳卿是太子妃的父亲,你责罚她父亲,别忘了安抚她。”沈穆苦笑一声,十分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