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平教官真以为自己出手重了,但瞥见裴助教不疼不痒的表情,又放下心,抖开被子扔下去,“就一张床,你睡地下。”裴与屠炫技般跳起来精准接住被子:“那你不没有被子盖了?”“我不用被子。”平墨却翻身下了床,站在小窗前,目光透过窗玻璃飘远,这座指挥部是由一个废旧行政中心改造的,这一间应该原本就是单人宿舍,窗子很小,却看得到渺远的夜空和暮色下葱茏无垠的变异植被。这景色看起来还真有些‘岁月静好’的意味,如果不是知道这里曾经受过强烈的核污染,那些植物中可能藏着极具攻击性的变异动物,更可能藏着数不清的新鲜骸骨的话。“想什么呢?”裴与屠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平墨身后,极自然地环住平教官窄紧的腰,一股浅淡的龙舌兰酒味随之包裹上来。“……”平墨额角跳了跳,“放手。”裴与屠才不放:“你这人怎么这么抠门儿,想要变出猫耳的时候就随便亲我,现在我抱一下就不行了?典型的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你说说你这么做合适吗?”平墨:“…………”他陷入了裴助教织就的逻辑怪圈,还真生出些理亏的错觉,一时忘了挣扎,裴与屠趁机问:“又在想遇难的学生了?”短暂的沉默后,平墨极轻地“嗯”一声,稍稍松开的手指重新攥紧,“如果不是因为我,白洞的人、还有那一伙神秘人,都不会出现,电子防御网应该就不会破吧。”于情于理,我都该为他们报仇,去白洞讨个说法。弹弓交代的‘顺利进入白洞’的方法又一次浮现在脑海里,那方法虽然危险,却可辨真伪,若是真的,便是获取真相和报仇的捷径。裴与屠却大喇喇打断他的思绪:“别想那么多,这跟你没关系!就算跟你有关系,那也不是你的错,咱们永远没办法猜到变态的想法,对不对?要是非往自己身上揽,就是受害者有罪论了!我认识的平教官潇洒又暴力,遇到不平事就是干!才不会腻腻歪歪地自责。”“……”平教官默了默,“裴与屠,你宽慰人的角度挺清奇。”裴与屠从玻璃的反射里窥到了平墨勾起的唇角,有点得意地说:“承让!”“……真没想到,你心还挺细的。”这么糙的裴助教,居然一眼就看出他心情不好,猜出他为了什么低落。裴与屠低头嗅着清甜的柚香,只觉洗得白白净净、还自带体香的平教官实在太可口了,他埋着头、鼻尖在平墨头顶柔软的黑发上蹭了蹭,“那得分谁,你的事我当然最上心。”“……”平教官觉得自己周遭的龙舌兰酒味信息素浓郁得超了标,熏得他尾椎骨一阵阵发痒,身体也慢慢滚烫起来。“平墨,你猫耳朵出来了。”平墨下意识伸手去摸,裴与屠却一把抓住他的手,往后一拉,哑声道“我们做吧。”【此处赠送1000字,请看本章结尾处的‘作者有话说’】不知过了多久,窗外夜色如墨,只隐约看得到玻璃上残留着两个清洗的掌印,平墨靠在单人床床头上,抖抖头顶毛绒绒的猫耳,有气无力地问:“你他妈每次都至少三次打底吗?”裴与屠端着水盆,肩膀上搭着毛巾,活像个古代的店小二,讨好地赔笑:“这可怪不得我,是你太厉害,总能让我提前缴枪投降,一次当然不过瘾,这我还没吃饱呢——”可惜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枕头砸断了,裴与屠非但不躲,还故意用脸去够,被枕头砸了个正着,复又涎皮赖脸地凑过去,“过来给你洗洗,不然黏糊糊的不舒服,其实要我说正大光明去洗澡也没事,这都半夜了,他们都以为你是alpha,谁能想到咱们……”“放p!我就这样去?”平墨头顶猫耳配合地竖起来。“……”裴与屠,“你说得对,我抱你还是你自己过来?算了还是我来。”清洗的时候险些又擦枪走火,但好歹平墨逼着裴与屠喷了过量的阻隔剂起了作用,裴助教于是煎熬又甜蜜地替平墨里里外外清理了一遍。“弄得跟做贼似的,你什么时候才能给我个名分啊?”裴与屠收拾好东西,重新折回房间,跳上床,半开玩笑地问。平墨果然没搭理他,很无情地说:“你滚到地上睡。”“我不!”裴与屠像个一米九的大号婴儿一样,熊抱住平墨,粗声粗气地撒娇,“地上那么凉,我身子这么娇弱,着凉了怎么办?”“……被子不是给你了?”平教官额角跳了跳,挣扎间,牵动了身后某处,立即疼得皱起脸,不由得想起刚刚的经历,又忍不住骂:“你哪里娇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