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与屠心道老子不是小姑娘,是醋缸,超大容量的那种。他不依不饶地问:“如果就是做了,你会不会杀了他?”“……”平墨,“会。”作为下属,最重要的品质就是忠诚,如果连这一点都没办法保证,还妄图以下犯上,那他绝对不会留。裴与屠满意了,在平教官视线之外,嘴角疯狂上扬,美滋滋地想:我在他心里果然是不同的!“那如果是冷莉呢?”裴助教问上了瘾。“她更不敢。”“如果她就是强行把你标记了呢?”“……没完了吗?”平墨觉得头疼,居然升起一种莫名的错觉:仿佛自己是个被新媳妇盘问前任的可怜男人。这位身高将近一米九的新媳妇心眼很小:“为什么不能说?随便问一问都不行吗?”“……”平教官被烦得不行,敷衍道,“冷莉只是喜欢占嘴上便宜,我一直把她当妹妹看待。”哦豁,妹妹卡。此卡和“好人卡”有异曲同工之妙。裴与屠有点满意,却又觉得不够满意:平墨是不是在回避问题?于是又换了一种问法:“你喜欢阳光英俊的男alpha,还是那种浓妆艳抹的大胸女alpha?”“……”平墨终于被烦得忍无可忍,甚至不想再接受“马杀鸡”,一咕噜翻身坐起,可屁股刚挨到床垫,一张俊脸就皱了起来。“压着了?还这么疼吗?”裴与屠登时不追问了,连忙把人抱起来,整个囫囵塞进怀里,将平教官摆成趴在自己大腿上的姿势,“不应该呀,不是已经消肿了,我再看看?”“看个p!”平教官羞窘得全身都红起来,他皮肤本就白,红晕透出来便是漂亮的樱粉色,为了不被检查,长尾巴紧紧夹住,两条长腿也绷直了。“你这人,怎么这么讳疾忌医,我替你看看……”平墨到底没有扭过裴与屠的水磨工夫,这一看,便又看出了火,不知“检查”了几遍,也不知“检查”了多久,直到外面黛青色的天幕已沉沉垂下,直到房间里柚香满室。平墨也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失去意识的,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仍觉得全身酸软,腰像被一个连的战地机甲排着队反复碾压过似的,身后被过度蹂躏的地方更是火辣辣的,稍微一动,就疼得他直皱眉头。……完全标记一次就结束什么的,果然是他太天真了。但这也不能完全怪裴与屠,昨晚平墨体验了一把什么叫痛并快乐着,意识模糊的时候,甚至主动配合……但顶级alpha的体力也太惊人了吧。等等!他不是受了重伤吗?平墨撑起手肘试图爬出去,却被裴与屠一把抱回怀里,迷迷糊糊地哼唧:“宝贝,再睡一会。”……谁他妈是你宝贝?“啪!”“唔!”裴与屠捂着脑袋,彻底清醒了,他抬头委屈地痛斥:“你这是家暴!”“这是故意伤害。”平教官面无表情地纠正,又掀开被子——那是从机甲坦克的行军包里找到的——他垂眸仔仔细细观察裴与屠的手臂和后背。裴与屠不明所以,还以为平小猫在欣赏自己的健美的身体,孔雀开屏似的绷紧肌肉,“怎么样?哥这身材还行吧,脱衣有肉穿衣显瘦……”“裴与屠,”平墨打断他,“你的背不疼了吗?”昨天裴与屠用血肉之躯支撑起坍塌的废墟,那种程度,不可能是简单的皮外伤,脏器受损是必然的,他将平墨抱上车的时候,平墨仍能闻到浓重的血腥气。可从他昨天的表现来看……可圈可点,居然还一次比一次勇猛……裴与屠摸摸自己的背,摸到一手结痂,他活动活活动肩胛骨,“昨天我还以为骨头裂开,伤到内脏了。现在不怎么疼了。”“真的?”裴与屠心里涌上一股暖流,看看,平小猫多关心自己啊!他只是嘴硬死要面子而已,心里还是惦记自己的,惦记就是在乎,在乎就是喜欢,喜欢不就是爱?“你不用担心,我身体好着呢!”他暧昧地笑,“我多有劲儿,你应该清楚。”“……”平墨,“你从前受伤恢复得有这么快吗?”裴与屠倒是不怎么在乎:“那得看是什么伤,你哥我从死人堆里爬出来过,皮糙肉厚,福大命大,挨了枪子也挺过来了,可能昨天只是皮外伤而已。”裴与屠的想法符合正常人的认知:不然也没办法解释痊愈得这么快。平墨倒是若有所思地摸上自己的手臂,那上面还有一圈纱布,是昨天红蓝对抗中,他突袭那一队蓝军首领受伤后,裴与屠替他包扎的,若现在将纱布拆下来,就会发现里边早已长好了新肉,一点伤疤痕迹都不会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