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认识的,他一直把您称为……‘妻子’——唔!!”一丝鲜血顺着男人脖颈蜿蜒而下,平墨才稍稍松开战术短刀,“好好说话。”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流下,男人咬牙道:“这是他的原话,我没有骗你,他究竟是什么人,准备了什么惊喜,你到了地方自然就知道了。家规森严,现在就算杀了我,我也不敢说。”“好,有点骨气。”平墨说,“不愧是白洞的人,比鬼耳那种投机倒把的小散户硬气。”黝黑男人:“!!!”“你怎么……你为什么说我是白洞的人?”平墨不答反问:“这么说我猜对了,鬼耳是你们杀的吗?”“……”黝黑男人:“这个我真的不知道。”平墨;“好,不为难你,我来问一个你一定知道答案的问题,‘目的地’有多少埋伏?”“……十二人。”“这次怎么这么痛快?”“先生说过,万一你问了,可以如实相告。你……还会去吗?”平墨将‘死神镰刀’贴着他脖子上的肉转了一圈,冰凉的触感令那男人一动不敢动,然而就像平教官所说,他的手极稳,即便刀锋贴着肉迅速滑过,也没有伤及他一根毫毛。男人却已经冷汗涔涔,并彻底放弃了偷袭反抗的想法。高手往往在细节处见真章,若论单打独斗,他根本不是这个兽人的对手。“走。”在那黝黑男人的带领下,两人径直往东南方向而去,一直走直线,像没有尽头,就在平墨怀疑他们已经快接近圆形电子防护网边界时,却忽然冲出来一伙荷枪实弹、迷彩伪装涂满脸的袭击者。“这是你们的人吗?”平墨紧握着刀柄问。“不、不,他们不是啊!”那黝黑男人显然也很懵逼。然而这伙人一言不发就掏枪,居然当场击毙了那黝黑男人!“老板吩咐过,剩下这个抓活的!”老板……平墨听到这个词,却忽然想起那个反复出现的梦境。“我们这么多人,带着家伙,他只有一把刀,绝对插翅难飞!”没了平教官,裴助教独自带队,便显得非常三心二意且敷衍,不是打电话就是发短信,不然便是盯着屏幕一瞬不瞬地发呆,总之一直抱着通讯器。不知过了多久,裴与屠忽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他接近边界了!”便叫停了车队,吩咐学生们:“你们等一下要稍微偏离既定路线。”他在地图上圈出一个位置,“在这里会有一位吕教官接应你们,一切都听吕教官指挥。”学生们面面相觑,但也很快猜出应该发生了什么紧急事故,几个新武器学院的alpha男生带头表示:“裴助教您放心去,我们已经是战士了,能独当一面,不是躲在教官翅膀下的小雏鸡。”裴助教很欣慰,而后独自开一辆机甲坦克,绝尘而去。通讯器上的位置不动了——裴与屠给平墨整理衣服时,偷偷塞进去一枚定位器——他是停下了?还是遇到了什么意外?可又过了一会儿,信号中断了。裴与屠心狠狠地向下一沉,几乎把笨重的战地机甲开出了空间车的速度,一路飞沙走石,甚至惹出一次蓝军的袭击。裴助教没心情和蓝军玩游戏,重武器不要钱似的招呼一通,便继续冲刺。他抵达电子防护网边沿的时候,险些没被眼前的情形震惊,心肝脾脏肺也一道跟着颤抖起来。“平墨!!!”地上横七竖八地倒着一地不知是尸体还是伤员,大约五六个持着各式各样冷兵器的alpha也颇为狼狈,戒备地同平墨对峙。平教官整个人血水里捞出来的一般,胳膊上的伤口早就撕裂了,而手中一柄军匕滴滴答答地流淌着粘稠的黑血。如浴血的修罗。凶则凶矣,可裴与屠看得心都揪起来了,正要发狠冲进战局,替平小猫报仇,却见自家教官一个利落的后空翻,健步冲过来,非常默契地与他形成了背对背的御敌姿势。裴与屠见他伸手还算矫健,稍稍放下心来:“受伤了?疼不疼?”平墨修长手指稳稳握着‘死亡镰刀’,刀刃还在滴滴答答流淌粘稠的血,他不轻不重的回答:“嗯。”虽然只是一个字,却带着一点近乎委屈的尾音。裴与屠知道,自家平小猫最怕疼了,今天大约是疼得狠了,不由得更加心疼。紧接着,平墨沾着血的白皙手指按住刀刃,一指:“就是他们!”从语境和后来的那位凶巴巴的大个子alpha表情来判断,这话可以自动补全成“就是他们欺负我”。一众被打得屁滚尿流的敌人:“???”到底谁欺负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