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淮一拱手:“恭喜师侄。”“多谢师叔。”对于温淮这个外来客,容遥面上依旧那副平淡的表情,“不知师叔突然造访是有何事?”“这个……”温淮犹豫着该怎么说出口,“符修的入门课可否由你来教导魏辛?”就这么短短一句话,可温淮感觉说出来几乎要了自己的小半命。747不在,温淮试图从容遥脸上想看出些什么,可奈何对方始终都平静一张脸根本看不出是喜是怒。“好。”容遥答应的很顺畅,在他这位师叔说出‘符修’两、个字时,他就猜到了目的,果不其然。当年他刚拜入师门时,掌门还是程永元,从那位面善的师祖口中他也多多少少知道了一些温淮的事,虽然那时还没有见过,可他这心里已经对这位师叔有了定论:好吃懒做,糊弄功课。也是当下温淮提出如此要求时,容遥也不意外的原因不过好在,此人虽然好吃懒做,但也总算是有错就改,那日的提醒总算是没有对牛弹琴。长青派内有一处静学堂,摆样有点类似民间的学堂一般,主位之上坐着一身白衣的容遥,看起来颇有那么几分不近人情的意味。温淮和魏辛分别坐于左右,桌上学着容遥摆着几张空白的符纸和一盘朱砂、一只狼毫。温淮拿着那根品相良好的狼毫,再次感叹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今早他把魏辛送给容遥后,看了半天也没研究出来容遥的喜怒,边想着别在人跟前碍眼添乱,自己识相的先走开。只不过他这请辞的话刚一出口,就被容遥拦下:“师叔也还是跟着听一听的好。”就这样已经温淮跟着自己徒弟一起坐到了这静学堂,两人安安静静的坐着看起来还挺乖巧。“执笔。”容遥静静开口,右手拿起躺在桌面上的笔。温淮、魏辛两人照做。“凝神聚气,气沉丹田。”容遥再次启唇。又说了几句引导,容遥拿着笔沾了沾玉碟中的朱砂:“提笔。”温淮耳边听着眼神看着觉得自己前两天的时间都是白费了,容遥的话简单易懂,可比书上那些故弄玄虚简单多了。学着容遥沾了些许朱砂,温淮将笔停滞在符纸上方,等着容遥的下一步。简单勾勒出一张简单的长明灯符,容遥将符纸一转,好让另外两人看的清楚:“照此画便可。”这简单,温淮顿觉轻松,只不过还没乐上几秒,面色倏地一变。他的手怎么动不了了?无论他使出了多大的劲,可这笔就跟黏在符纸上一样,分毫未动。以为是哪里出了毛病,温淮抬头看向容遥,而容遥的目光正落在他那小徒弟身上。温淮目光一转,就看到他那徒弟画了一张一模一样的符纸,虽然画的过程中磕磕绊绊,可还是勉强完成。满意的点点头,容遥这才转头看向一旁的温淮,后者正一脸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空白的符纸之上未有一丁点色彩。略一皱眉,容遥食指一抬温淮就从那被禁锢的状态脱离出来。“咳。”掩饰性的咳嗽了一声,温淮故作镇定,“这符纸是否有什么毛病?”连他那不过练气期的小徒弟都能磕磕绊绊的画出一道符,他把那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但这笔就死磕在那。“并未。”只可惜容遥一句话戳破了他美好的心愿,“符修要求性情平稳能静下心,师叔只是并不适合符修这条路而已”这话说的就差没指着温淮说,你这个‘多动症’是永远也学不会的。默默叹了口气,温淮看看魏辛桌上的符纸再看看自己这符纸。得,这百年来白活了。见他有种要把天地叹下来的感觉,容遥淡淡开口:“师叔无需介意,千人千面自然有千条道路。”再怎么说这也是容遥头一次‘安慰’他,温淮心里那点烟霾很快就被被冲淡。将从书房带来的那本书递给魏辛,容遥抬头看向温淮:“这便是符修入门。“话罢又低头看着魏辛,“用之前的方法每天照着书上所画,看完之后再来寻我。”“是。”魏辛有模有样的鞠了一躬,“谢谢师兄。”他们为同门,叫声师兄也是理所当然。“嗯。”容遥应了一声,复又对着温淮说,“容遥告退。”那白衣青年走起路来,带动着衣摆晃动,温淮看着那人走出静学堂的的身影忍不住追了上去。“容师侄。”容遥听见声音,停下步子转身:“师叔还有何事?”“此番多谢你了。”温淮脑里搜刮着话,平时和玉才聊闲的话不少,可到底没一句能拿出来和容遥交谈的。容遥倒没什么表情:“无碍,若师叔没有其他事,容遥便先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