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rdo;韩菀不禁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太瘦了,不大能引起人家兴趣?她越想越不得劲,屋角有座立地的黄铜大镜,她洗涮干净后,特地往铜镜前一站瞅了瞅。小巧精致的鹅蛋脸庞,肌光似雪晶莹润腻,眉睫鸦黑双目晶莹,她是比从前瘦了些,却另生一种姣姣如弱柳扶风的柔美,而眉宇间那顾盼神飞的英气,将五官一切柔弱尽数抹去,美丽而生机勃勃。稚气渐褪,秋水为神,美不可方物。至于身段,她是瘦了些,能隐约看见肋骨,但腰肢纤细,锁骨往下却鼓鼓的。她转了两圈左看右看,很大啊,也很美,肌肤嫩腻尤胜初雪,新浴后浸透水分,呈一种珍贵象牙雕般的柔润色泽,衬上茜红色的软绸对比格外鲜明,没道理注意不到啊!韩菀不禁就怀疑,穆寒这家伙会不会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吧?明明好几次,她都感受到了他的反应的。韩菀回忆了半晌,皱了皱眉。……韩菀现是在厢房内,话说她睡了两天小马车之后,就没有睡了。罗平等人怎肯让主子一直将就睡马车?这厢房布局简单,唯一的优点就是大,能住下很多人。罗平他们趁着休息的那少许空闲,硬是寻了板子芦席等物,还拆了一个大柜,在最里头隔出了一个小间。之后,韩菀就搬了进来这个小间住。洗浴之后,蒸汽腾腾,瓦盆内的炭火燃烧到最旺,这不大的小间不但不冷,甚至还有点儿热。好好泡了一个澡,被热烫的水泡的筋松骨酥,韩菀穿上一身簇新的薄绫里衣,现正枕着玉枕,躺在矮榻上。玉枕刚好放在矮榻边缘,地面放置了一块干净羊绒毯子,她一头湿漉漉的长发披散在毯子上,穆寒盘坐在一侧,正手执柔软的棉巾,细细给她揩着湿发。这双执剑的手,关节分明掌心粗糙,此刻却有了不可思议的温柔力道,穆寒这还是第一次给她这般细细揩发,平素这些贴身活计,都是侍女们干的,并轮不到他。他很小心很小心,生怕自己一个不慎扯痛了她,用细棉巾覆着青丝,一点一点轻轻揉揩着。炭盆火旺,换了四次棉巾,手中的发丝渐渐干了。韩菀有一头极美丽的青丝,发黑似漆,光可照人,比那楚国来的最上等丝绸尤要胜出几分。穆寒执玉梳,细细给她梳顺长发,那丝绸那边软滑的青丝在他掌心划过,似水一般。穆寒心一片宁静。一下接着一下,轻轻顺着,韩菀安安静静躺着,很配合,她现在脚趾上的冻疮也好全了,不痒不痛,她闭着眼睛微翘唇假寐。这样一个躺一个擦,静谧的午后,室内温馨无声,直到韩菀头发完全被烘擦干透了,穆寒细细梳顺,轻声:&ldo;主子?&rdo;好了。他倒是很想给韩菀绾发的,但很可惜他并不会。韩菀&ldo;唔&rdo;了一声,翻坐起身,回头见穆寒隐有几分遗憾的眼神,她笑道:&ldo;你可以学啊,练练不就会啦。&rdo;每次她梳发,他基本都在后面看着的。&ldo;我下次让她们多梳些简单的发式。&rdo;韩菀歪头,瞅着他笑。穆寒也不禁微笑,应了一声,&ldo;好。&rdo;二人相视而笑。这个难得闲暇的午后时光,静谧又温馨,两人的心都变得极柔软,二人无声对视,空气中挥之不去的缱绻甜蜜。穆寒轻轻松手,韩菀抽回自己头发,却不急着束起,青丝划过一个弧度披散在身后,她扔了缎带,人已偎依进穆寒怀里。穆寒盘腿坐着,她就直接跨了上去,两人面对面,她双手搂着他脖子,凝视半晌,轻轻吻上去。唇轻轻碰了碰,又慢慢贴上去,两人目光不离彼此,唇齿相接,由浅入深。气息交融,悸动甜蜜,韩菀感觉自己的心都要柔软成一滩水了。在这个温情缱绻的午后,她连自己先前的怀疑都差点给忘的。只可惜到了最后,她还是想了起来。新浴之后,韩菀身上仅着一身薄绫里衣,楚国来的上等绫绸,丝般柔滑,织得又细又密,很薄,能隐约看见玉色皎洁的肌肤。这小室炭火很足,很热,大氅夹袄夹裤等穆寒已悉数脱去了,也是仅一身薄薄的棉布衣裳。他给韩菀提水前,自己才在庖厨隔出来的小间冲洗过,此刻一身淡淡的皂荚清香。缱绻深吻之间,两人自然是越搂越紧的。韩菀这个坐姿,两人前襟贴在一起,厮磨亲昵间,她清晰感觉到,隔着几层薄薄的布料,他肌肉紧绷,那灼热的温度仿佛要将她烫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