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了许久,直到郇王酒醉晚膳陆续散去,她随着公羊夷折返了宫苑,回到自己所居小院的房中,她带着穆寒进了屋,门一掩上,她再按捺不住了,转身一头撞进他的怀里。&ldo;穆寒!!&rdo;她是跳上去的,穆寒双手稳稳托着她的大腿,韩菀直接搂住他的脖子。韩菀双眼亮得很,穆寒也是,今日来之不易,两人情绪都很有些激动。韩菀紧紧箍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说:&ldo;终是成了!!&rdo;她仰头,长长吐了一口气。&ldo;嗯。&rdo;穆寒应了一声。情绪激动的两人抱了小半刻钟,才稍稍缓和下来,她攒住穆寒的手,穆寒这才轻轻将她放下来。其实那次过后,两人都有些羞涩,这还是当夜,两人各自睡下。韩菀确实喝得有点多了,这场合她不得不喝,虽选的是低醇的桂花酿,只与附近的人一人互敬一杯,也很不少了。精神一放松,酒意上涌,待穆寒叫得人进来,她已经睡了过去。他心疼她,惦记着她,站在屏风后双足有些挪不动,把灯点起后,他侧头,眺望着半敞纱帐里头的朦胧人影。温媪命放下热水,正坐在床沿欲扶起韩菀,察觉回头一看,没好气:&ldo;我等伺候主子梳洗,穆卫还不回避?&rdo;她暗忿自不会少,只时至今日,更多的是一种无奈的无力感,撵不走恫不得,偏主子就是一门心思栽进去,她还能怎么办?穆寒只得退出去了。温媪小心扶起韩菀,把她搂怀里拆卸宽衣,再仔细擦洗过手脸,给她换了一身柔软的新里衣,才小心翼翼将她放回床上睡下。待一切妥当了,这才轻手轻脚退了出去。正房里吹了灯,小小的宫苑安静下来,穆寒这才悄悄推开门,进了内室。他轻轻跪在脚踏,撩起纱帐,韩菀微微侧身面朝里,睡得脸颊红扑扑的。她热,已踢了被子,温媪拿手炉和香盒压被角都压不住,被她一脚踹开,正半趴在被子上睡。穆寒把手炉和香盒都捡了起来,小心给她翻身,待她仰躺好了,轻轻拉锦被重新盖回去,怕她热,把被子盖在肩下。他默默守到后半夜,待她酒意散尽,这才重新掩好被子,用手炉和香盒压实了,怕她冷,又把炭盆拉近一些,还往里头添了炭。宫苑里用物不便,炭不是那么充裕,韩菀和孙氏都把炭分一半给了韩琮,剩下的她又分一半给穆寒,这最后剩下的就有些不足了。穆寒不用,他不冷的,他把她特地拨出来的那些炭又悄悄添了回去,看火燃起了,这才将炭盆放在床尾,轻轻退了出去。冬季夜长,韩菀一觉酣睡足,次日醒来天还没彻底亮全。不过外面已喧闹起来了。冬猎结束,王驾今日启程回宫。一大早就准备起来了。韩菀这边也是,她睡着,只孙氏早早就领着人收拾起来,已差不多了。她匆匆梳洗,把寝室里的东西装一装箱,就可以了。王驾先行,随行人员紧随其后,当天就回到了郇都。总算回到自己家了。府里,总号,乃至整个韩氏上下,绷得紧紧的氛围都为之一松。孙氏已经知道了好消息,大松一口气之余,她盯着灰蒙蒙的天,半晌:&ldo;我们给你爹上个香吧。&rdo;当天去告祭了韩父,孙氏跪在蒲团上,喃喃了许久,说总算过去了,说女儿乖巧能干,儿子身体也比以前好了一些,让他放心,家里和商号都会好好的,她会替他看着的,勿记挂,且安息。跪了快一个时辰,最后才在儿女劝说下起身回去。在行宫没心思也没条件吃好,如今回到家中,孙氏命庖厨整治了一桌席面,娘仨好生庆贺了一番。担惊受怕了这么久,合该庆贺庆贺,不但家里如此,总号更是需要。韩菀次日命厨下整治宴席,邀请总号上下和各分号的大小管事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