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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第1页）

穆寒接过信，马上下车去选了人，当下就打马往西北而去了。韩菀尝试自己去信杨于淳。待穆寒安排罢折返，韩菀抬眼，见他点点头，韩菀垂眸思索片刻：&ldo;改道，我们再去郭氏！&rdo;……但拜访郭槐并不顺利，韩菀连续去了郭氏和郭府三次，对方一直避而不见。于是她使人查，最后终于查出，郭槐出城避到南郊一处小别庄去了。显然，他知道些什么。韩菀却是非见他不可的。她驱车出城五十里，一直赶到南郊这处小别庄。见人的过程也不顺利。离得远远，一见辎车，就有护卫返身去入内，而后其余人马上上前拦住韩菀车驾。&ldo;我家主人今晨已返城，请韩家主见谅，内有私眷，请恕不能放行。&rdo;韩菀望一眼一里外那林木环绕的小巧别院，侧头对穆寒说：&ldo;别让他跑了。&rdo;穆寒心领神会，一闪身往后，脚尖一点迅速离开，绕至小别院的背后。果然，别院后门打开，已牵了马来，郭槐披上斗篷匆匆而出，正要翻身上马从小道离开。一个近卫大喝一声：&ldo;谁？！&rdo;&ldo;刷刷刷&rdo;长刀出鞘，穆寒已轻飘飘落到郭槐马前三尺，神色凝肃身姿矫健，他拱了拱手：&ldo;郭家主请留步，我家主人有要事欲相见。&rdo;郭槐皱眉打量穆寒片刻，再瞥一眼自己如临大敌的一众近卫，&ldo;穆总管这是……&rdo;他不悦，但最后还是不得不同意了与韩菀见面。扔下缰绳，折返别院，远远见了韩菀，他心里不禁暗叹了口气，郭槐拱手：&ldo;韩家主许久不见，风采依旧。&rdo;韩菀回礼，&ldo;郭家主亦然。&rdo;归根到底，其实两人也没什么龃龉的，相反还有过一段并肩作战的情谊，二人俱没提避而不见的事，就当没这回事。进了大厅，二人分宾主坐下，喝了半盏茶，韩菀也不废话，直接了当问郭槐为何突然罢手？这个往时爽朗如同绿林好汉般魁梧汉子，这回却罕见支支吾吾，只道：&ldo;田氏乐氏已退却，胜算甚微。&rdo;他翻来覆去都是这一句。韩菀却是不信的，郭槐和栗氏有很深的仇怨，他的父亲去世是因当年郭氏遭遇栗氏暗算差点一蹶不振，郭父生生熬死的，差不多等同杀父之恨。郭槐是个大孝子，这些年恨不能吃栗竺的肉，寝栗竺的皮，但凡有一丝可能，他都不会放过的。可对方已不肯再说，韩菀也无法撬开他的嘴，她总不能将对方擒住严刑拷打的。韩菀垂眸：&ldo;郭家主此举，大出我之所料啊。&rdo;厅内一时静谧。郭槐心里也是极过意不去的，但他不能说，沉默半晌，最后说了一句：&ldo;郭某人年纪大些，与你父亲相仿，厚颜自诩长辈。&rdo;他抬头，很认真对韩菀说：&ldo;郭叔劝你一句，切莫太过要强。&rdo;说罢这一句似告诫的话，郭槐闭口不言，再不肯多吐半句。切莫太过要强？什么意思？秋风飒飒，吹起辎车帷幕，原野长草一片金黄，翻滚出一道道波浪，甚是苍浑壮观，韩菀却无半点心思去欣赏。离开了小别庄，韩菀一路垂眸思索，又和穆寒商讨了两句，可惜郭槐的话没头没尾，根本不解其意。回到城中，已宵禁将至，穿过零星行人的朱雀大街，进府快步回到郦阳居，韩菀深吸一口气，问：&ldo;乐氏田氏那边有什么消息？&rdo;各家都放有几个眼线，早些天，乐氏田氏突然变卦，她就吩咐尽全力打探。阿亚这些天就是紧着查这个。恰好有进展。穆寒快步而出，迎面碰上步履匆匆的阿亚，二人立即掉头，疾步入了郦阳居，跪地问安，阿亚随即禀：&ldo;乐氏眼线说，七月廿八，曾有人来拜访过乐氏家主，他打听得，这是个生人，脸膛偏黑，目光摄人。&rdo;七月廿八，即是上月。杨于淳刚出郇都的第二天。脸膛偏黑，目光摄人，韩菀和穆寒对视一眼，几乎是马上，两人想起同一个人，李翳。穆寒问：&ldo;来了几次。&rdo;韩菀抬眼。说到这个，阿亚神色极凝重：&ldo;一次。&rdo;&ldo;只停了约莫两刻。&rdo;其实按照眼线打听到的，不是&ldo;约莫&rdo;，是&ldo;不足&rdo;，不足两刻。明堂静了静，穆寒罗平包括闻讯后脚赶来的陈孟允韩充俱瞬间愕然。韩菀重复一遍：&ldo;一次？&rdo;仅仅一次，短短不足两刻钟的时间。李翳竟就让和栗氏嫌隙重重的田氏和乐氏改弦易辙，不惜和平时恨得咬牙切齿的老仇人栗竺联手，掉头来对付韩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