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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眠是在楼下的餐厅里遇见江清韵的。
对方似乎是气得狠了,点了杯咖啡坐在位置上冷着脸猛灌。
他犹豫了瞬,最终还是端着餐盘进了咖啡店。
“怎么了?”
江清韵拿着勺子毫无章法地搅着杯子里的咖啡,“还不是厉潮……”
她看了眼宋时眠,觉得没啥不能跟他说的,就把刚刚谈话的内容给他说了。
说着说着她的眼眶就红了起来,“那个贱人,差点就把团团打死了,没送他进监狱都算我仁慈,现在凭什么要我把他放出来!”
宋时眠听得心跳了跳,“那个人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江清韵这才察觉到自己失言,她灌了口咖啡,掩盖住脸上的不自然,“没什么,都是过去的事了。”
“妈……”宋时眠无奈到道,“要是真的过去了,你现在就不会这样了。”
“……”
江清韵没说话。
半分钟后,她端着咖啡缓缓叹了口气。
“其实这些过往的糟心事是不应该跟你说的……”
宋时眠从餐盘里拿出一块小蛋糕放在江清韵面前,“可我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
江清韵眼底闪过犹豫。
宋时眠不说话,就这么安静的等着她。
最终,她伸手拿起小蛋糕咬了口,甜腻的滋味在口腔蔓延,却怎么也压不住满腔的苦涩。
“说起来,我才是对不起团团的那个,因为我的疏忽和不在意才导致了如今的结果。”
她以为时间过去这么久她已经忘了当初的事,可等回想的时候,她才发现回忆里的画面竟然那么清晰。
“那时候好像也是秋天……“
她咽下糕点,捧着咖啡杯静静地望着窗外。
那时的秋比现在还要深,叶子大片大片的掉,她和厉劭刚刚谈完一个重大的项目,买了回国的飞机,准备和厉潮好好的呆几天。
a市的秋天开始变得冷起来,江清韵特地去了商场,想给厉潮挑两身合身的衣服。
她的母爱总是来得很迟,等到她察觉到亏欠的时候,她的孩子已经初三了。
那时候她天真的想,初三而已,她还来得及。
可意外总比明天先来。
秋天的雨来得比夏还要凶涌,她撑着伞赶到医院的时候等待她的是人生里的第一份病危通知书。
她不明白,为什么好端端的,她的孩子会躺在医院里?更不明白的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竟然是厉潮所谓的小叔。
当然,一开始厉潮的爷爷并不承认这是他儿子做的事,他买通了学校里的老师,一口咬定这件事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