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西泽尔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接受清除记忆和催眠的手术时,他都在门外等着。
他本是想一直陪在西泽尔身边的。
但他的哥哥却用狼狈至极的语气对他道:“期期乖,出去等哥哥好不好,哥哥现在的样子……太丑了。”
虞期听着手术室里那一声又一声的“期期”,心脏如遭重击般擂动。
直到这一刻,他才清楚感知到了自己的哥哥对他的执念深到了何种地步。
而这一刻,他也终于意识到,他的哥哥对他的不只是单纯的色欲和占有欲,他的哥哥……爱他,爱到发疯,爱到不惜伤害自己,伤害他……
但那些以爱之名的伤害,真的太痛了。
若是有下辈子,他宁愿,从未遇见过他的哥哥,他也宁愿,自己从未被人爱上。
疗养院的日子孤寂而乏味,每一天,虞期都很煎熬,他想快点结束这一切。
而他终于又重新能在西泽尔的怀抱中安睡了起来,或者说,在他的哥哥痛苦喊着他名字的时候,他终于不再恨他的哥哥。
他只希望有朝一日他们可以……一别两宽。
在一日的清晨,虞期在晨光中望着西泽尔,缓缓道:“哥哥,我们和好吧。”
西泽尔从床上起身,他温柔地伸出自己被锁拷勒出血痕的手腕把他的宝贝抱在怀里,带着浅浅的愉悦,道:“好。”
而虞期也伸手回抱住了西泽尔,但猛然间,虞期却僵硬住。
何时开始,他的哥哥消瘦成了如今的模样,单薄的背脊,骨头咯得他生疼。
虞期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也再次抱紧了西泽尔。
西泽尔微眯着带着血丝的眸子享受着和自家小孩难得的愉悦。
三个月后,随着最后一项测试的结束,医生走到虞期的面前,欣喜道:“成功了,现在的西泽尔殿下已经变得正常起来了,温和高贵,再不见一点偏执。
他也不会再对小殿下怀有爱欲和占有欲了。小殿下,你……”
医生还想说些什么,但虞期已经绕过医生推开了病房的门,他朝着熟悉的大床望过去,此刻的西泽尔周身不再有着尖锐到骇人的戾气,他温文尔雅地靠坐在床头。
许是“大病”初愈,他看起来虚弱至极,也安静至极。
即便是知道有人走了进来,他也只是淡淡抬眸看过来,在看到虞期的瞬间,西泽尔愣了一下,但很快,他就扬起一抹笑意,道:“你就是我的弟弟吧,听医生说,我生病这段时间,是你一直在照顾我,但……对不起,我现在记忆有些混乱,可能对你亲近不起来,不过不要生气,我们会重新熟悉起来的。”
“嗯……”虞期应了一声,接着他就朝着他的哥哥走了过去,他坐到他的哥哥面前,漂亮的猫瞳对上自家哥哥带着几分茫然的深紫瞳眸,他认真道:“期期说过永远都不会离开哥哥,所以,我一直都在。”
他信守诺言。
而西泽尔闻言愣了一下,随即他就温柔一笑,道:“好,哥哥知道了。”
三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