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寻奚眼眸微眯,反手接过那个药人,口鼻间发出一声轻哼,“就这?”
那药人小小的一个,豆丁大的眼睛鼻子嘴巴,莫寻奚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
他有些怀疑,翻来覆去地看着手中的药人,“这东西能压制住我母亲所下的那个黑蝶禁锢?”
“不能,只可压制住一半的禁锢,但至少能保你每七天一次的毒发之时,能少点痛苦。”
黑衣人上前一步,扬手轻按莫寻奚手中药人的眉心,“我需要他更多的血与肉,最好,能弄到魂体与内丹。”
他甫一放手,那药人的眉心便显露出一点黑色蝶翼。
与此同时,莫寻奚身上一轻,连带着周身滞涩的筋脉都通畅了不少。
他收好手里的药人,一双狐貍眼中含着潋滟水光,“真不愧是江家的后代,炼药制药一把好手。”
“就是可惜,现在只剩下你一根独苗苗了……”
似是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莫寻奚收敛起脸上愉悦的表情,“那我就先走咯。”
他话音刚落,身影便立马消失在原地。
黑衣男子冷漠地看着他离开,将身后的棺柩放至身前。
透过那层厚厚的棺柩,注视着里面沉睡的女子。
藏于斗篷下方的俊雅面容不禁露出几分狂热与痴迷。
他抬手轻抚棺柩,柔声呼唤道:“晴晴,阿晴,我的阿晴,你终于回到我身边了。”
他的嗓音如情人间呓语,温柔得似要滴出水来。
棺柩中的女子面白如雪,满头乌发被梳成两条麻花辫,乖巧地垂落至胸前。
柳眉下的乌瞳应当是水墨画中最亮眼的那一笔。
只可惜乌瞳此刻却是紧紧闭阖。
她睡颜安详,双手于胸前握着一株白色鸢尾花,显得温柔又娴静。
“晴晴。”
黑衣男子痴迷地抚着女子的脸庞,“我找到复生你的办法了。”
“很快的,你再等等,你很快就能回到我身边了。”
“我们很快就能同以前一样,实现你周游各地,行医救人的梦想了。”
***
莺歌镇内,下了许久的雪终于停了。
天晴雪停,周遭山上厚厚的积雪皆是消融成涓涓细流,汇入剑池内部。
连带着剑池的水位都上升了不少。
穿着一袭薄薄红衣的温卿卿站在剑池周边,柳眉舒展成两道弯弯的弧度,“这夜晚的剑池倒是格外安静。”
她许久没有在晚上的时候来剑池这边了,若不是这次的羽蜕期提前结束,还真不愿意出这趟门。
秦慎心疼地看着她那薄得露出肩头的衣裙,将手上的斗篷披到她身上,“卿卿,怎么不穿厚一点就跑出来了,我很担心你。”
声音看似责备,实则满含柔情。
方才他提着肉菜准备回家做饭,可回到家后却是发现空无一人的场景,险些发了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