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她思考出那阵温热是从何处来的,紧接着,她整个人就被举至柜子上坐着。
吓得她下意识把手搭在青年的肩上,搂住了他的脖颈。
窗纱被涌入的风吹得乱糟糟的,笼罩在二人头顶上。
朦胧轻纱遮住了两道相挨的身影,亦是隔开了外头的视线。
嗣灵躲在草丛内,与赶来讨教的凌芊芊面面相觑。
随后默契地拨开半人高的草丛,瞪大了眼睛,往屋内瞧去。
“真是的。”
姚念芸往身侧撑开轻纱,好半响才缓过神来,低头轻轻推了温无越一把,嗔道:“师兄,干嘛吓我呀。”
虽然底下是硬实的木料,但她实在不敢掂量这个柜子能不能承受得了她的体重。
万一坐塌了怎么办,她可没灵石买新柜子了。
薄云轻巧遮住月华,银辉渐渐沉入乌沉的云层中。
从窗棂外透过的光线恹恹褪去,只余室内案台上的的灯烛仍在摇曳。
烛火不同于月色,暖绒的光芒勾勒起二人交|缠的身影。
姚念芸左右扭动了几下,测试这柜子能否承受得住她的重量。
心有余悸地瞧着底下那约摸半人高的空隙,“刚才差点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要坐塌这柜子。”
忽然悬空,脚下踩不到实地的感觉实在是令人惊慌。
少女语调宛如擒着一汪秋水,吐露出的话语虽是嗔怪,却全无责骂之意。
似是看出她的担忧之处,温无越唇角含着一抹笑意,软声哄道,“莫怕,我接着你,要是倒了,师兄给你当垫背的。”
“呸呸呸,师兄,你说的话一点都不吉利。”
姚念芸用干净的软绸擦干净他脸侧的那几抹暗色,“你应该说,我坐不塌这柜子,而师兄你呢,也用不着给我当肉垫。”
温无越一时失笑,只得缓慢地回了句,“师妹教训的极是。”
“这才对嘛。”
见那血污处理干净了,姚念芸从袋中摸出一只瓷瓶,旋开盖子。
用指腹在那膏面上刮了一层,随即凑近了几分,轻柔地抚上那道深红的伤口,“师兄,若是疼了就喊我,我下手会再轻些。”
微凉膏体在体温的烘托下,逐渐化成一层薄薄的水液。
柔软的指腹带着温热水液,在侧脸处轻柔地打着旋儿。
柔夷的主人似乎怕极了他疼,下手的力道格外轻缓。
只是在他看来,还不如重一些。
这种仿佛如鸿羽般拂过的力度,只会勾起他平日压制在心底处的念头。
连带着尾巴尖都忍不住呜咽冒出。
温无越睫羽颤动,半垂着眼帘,不敢掀起。
他怕自己会失控。
喷在手背上的吐息似乎重了些,姚念芸停下手中的动作,侧目观察温无越逐渐泛红的脸色。
有些担忧地问道:“师兄,我弄疼你了吗?”
师兄的脸好红,难道是她刚刚下手太重了?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