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别再做这种事了。我不是一定要做这个皇帝。”
“嗯。”
他敷衍答应着,心下别有较量。
既然已经坐上这个位置,又岂能不争?这是一场无休止的争斗,斗死了一个还会有下一个,不到死不结局。
他只希望以后真的能太平,不然,他实在没办法控制自己,面对十六遇险无动于衷。
“哥哥说话算话,可不许骗我。”
他久久看着楚添辛,凑过去,捧起他的脸细细密密地吻他。
“哥哥,”他嗔怪撒娇,不舍推开,“哥哥需静养,快别招我。”
季庭泰脸红一瞬,又很快若无其事地撩拨。
“谁招你了?我不过是看十六可爱,情动难抑,就想亲你。”他故意松开抱着他的手,与其十指相扣,“不止想亲你,还想抱你,搂着你,这里……想咬你。”
牵着他的手一路摸到最下面,明显听见吞咽声,呼吸加重,季庭泰得逞般笑笑,像偷腥的狐貍,主动挺挺小腹,贴在他滚烫的掌心。
“好饿……”口中叹息,无辜委屈。
鼻血滴在榻上,嫣红夺目,楚添辛变了脸色。
他起身跑出去。
“哥哥讨厌!我不理你了,哼!”
季庭泰等了一会,不见人回来,自知逗的过了,也不好意思明说,自己爬起来想去找,却被连江挡住。
“侯爷,陛下吩咐,您不能出去。”
又软禁?
季庭泰愣了愣:“可是陛下……”
“侯爷安心歇下,陛下明早就来。”
床榻昵语不便示人,若一味闹腾,也不甚妥当,季庭泰默默回身,思忖自己是不是太过分,明明十六是体贴他,结果自己还不识好歹“欺负”人家。
却说楚添辛只着中衣便跑出去,殷红的血从指缝间涌出,洇湿天青衣襟,仍在不断往下流,捂也捂不住。
“陛下?!”
鼻血怎么也止不住,楚添辛换了绢帕捂着鼻子,不一会儿,绢帕便吸满了血,犹自往下滴落。他连连摆手,示意枫亦回去拦住季庭泰,自己则急急回天乾殿召见太医。
“陛下气血两亏,静养为宜,房事上还需克制,心绪激荡,于圣体无益。”
楚添辛默不作声,只挥手屏退下人,沉声道:“是否危及性命?”
太医惶惶跪地:“陛下万安!只消好生休养,便不会危及龙体!”
铜镜中,他面色苍白,满脸疲态。
太医低着头隐匿存在感,大气不敢出。
枉费先太子悉心照料,好容易养好的身子,短短一日大喜大悲,当年算计留下的旧疾隐隐作痛,加之未能及时解毒,身体被反复摧残,如破旧茅屋,处处透着破败。
“召国师。
“朕是不是活不久了。”
他盯着手帕上刺目的红,心口密密麻麻的疼渐渐散去,平静无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