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做不好皇帝。”
季庭泰摸摸他的头发。
“居其位,谋其政,哥哥觉得,十六做的当真好极了。”
“那就好。”只要哥哥觉得他好,他就什么都不怕。
季庭泰嘴角噙笑,将他搂进怀里,吻上额头,有一搭没一搭地拍拍他的背,如往常一般入睡。
半夜,楚添辛忽然没由来的心慌,耳畔阵阵心跳都不能使他安眠,他猛然睁开眼睛,耳朵还紧紧贴在哥哥的胸膛。
哥哥的心跳在慢慢变弱。
楚添辛愣了一愣,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借着月光看身边熟睡的爱人。
药引
清冷朦胧的月光下,季庭泰的脸色透出诡异的白,呼吸几乎浅到难以察觉。楚添辛慌了神,俯身屏息听听哥哥的心跳,果然不似从前稳健!
“哥哥,哥哥你醒醒!哥哥!”
守夜的云敛闻声而来:“陛下,怎么了?”
“太医,快传太医!哥哥,哥哥你快醒醒啊哥哥,你不要吓我,哥哥……”
任凭他如何呼唤,季庭泰都没有反应。安安静静像个木偶躺在榻上,美丽而没有生气,对外界一切都没了感知。远观仿佛他只是沉沉睡着,实际愈来愈低的体温令楚添辛心凉。
楚添辛慌得六神无主,拼命朝手心呵气,搓得通红,去暖季庭泰冰凉的手,语无伦次。
“哥哥,哥哥,会好的,一定会没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哥哥……”
以为是楚添辛出事,当值太医慌里慌张,提着药箱急匆匆赶来,看见楚添辛一愣,左右张望,被楚添辛拉至榻前,恶狠狠道:“快诊!”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太医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头上淤青一块,冷汗频出,杀痒疼痛,冷汗濡湿衣衫,背后一片深色。
他实在是诊不住病症啊!
“把所有太医都召来,都召来!朕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必须医好他!兴昭侯有半分差池,朕要你们的命!”
在一旁听了半晌的阿郁忽然上前,跪拜悲切道:“陛下,您,节哀吧。”
楚添辛闻言一怔,忽而暴怒,拔剑而起。
“陛下息怒!”
“你知道什么?你都知道什么?他到底怎么了!”
阿郁痛苦闭目,深深叩首:“侯爷身中蛊毒,已有数年。此毒无解,请陛下节哀。”
楚添辛目光阴鸷:“你怎么知道?”
“这几年,侯爷遍寻名医不得,此蛊剧毒,只能抑制,无药可解。”
这几年?
哥哥一早就中毒了?!
楚添辛睚眦欲裂,阿郁的脖子上顿现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