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添辛仔细端详,发现此人面相的确与哥哥有几分相似,不及季庭泰那样像,施上脂粉,却能达到以假乱真的程度。
“这张脸,朕只怕你用不起。”
“奴知错了,再也不敢了,是奴鬼迷心窍,陛下饶命,求陛下饶命!”
楚添辛冷笑。
顶着这张脸,妖媚作态,折辱哥哥,他难道以为自己能忍?
楚添辛道:“余烈。”
“臣在。”
“就在这。”
武凝然惊愕回头:“陛下?!”
“此人以下犯上,冒犯先太子,皇后觉得不妥吗?”
“此人冒犯兄长,自该严惩。可席间多女眷,又是阖宫欢庆,若是见血……”
楚添辛没有兴趣听她继续说下去,而是抬手,示意皇后闭嘴,同时示意余烈行刑。
“朕无意深究他是谁派来的,这只当一个教训。”他挥挥手,语气淡然得仿佛在聊天气好坏,今日下雨,该多打一把伞。
“与他一起的人,杖毙。”
芙露殿里,连江支走阿郁,强行引着季庭泰去后殿沐浴。
“连江,我要回重华宫宴。”
“侯爷,陛下有吩咐,请您不要违逆。”
他越这样说,季庭泰越担心害怕。
楚添辛若做出什么不好的事,被人捏住把柄,被不怀好意的人流出宫禁,来日流言如沸,会把楚添辛架上火,不能服众。
季庭泰愈发着急。他坚信,只要他在,楚添辛就不会当着他的面做出太过分的事,他现在必须回宫宴!
“阿郁!”
“阿郁去太医院取药了,侯爷稍候。”
季庭泰怒目而视:“再敢拦我,小心你的脑袋!”
他抬脚就走,连江不敢硬拦动粗,跪在他跟前挡住去路。
“陛下吩咐,属下不敢放行,请侯爷遵旨。”
“抗旨又如何?难道他能降罪于我?”
季庭泰狠狠踹开他,在他爬起来之前踩住连江手腕。
连江愕然。
抬眸间,对上季庭泰隐忍着怒意的目光。
“再拦,你现在就去死。”
素来和风细雨的兴昭侯忽然变了性子,连江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到季庭泰跑出殿去,他才赶紧爬起来,去寻楚添辛通风报信。
余烈动手快,已经将那张脸完整剥下,烧成灰烬,此刻血淋淋的,不少胆小的宫人侍女垂首闭目,瑟缩不敢看,恨不能堵上耳朵,塞上鼻子,听不见也闻不到。
杖毙费时间,殿中哀嚎此起彼伏,凄厉惨叫,所有人都低着头,或惧或忧,或惊或悯,各有心思。
连江飞速来报,说兴昭侯正往这边来,楚添辛惊得站起来,烦躁地看了一眼下面未死的人和脏污的血,还有侍从手上血迹斑斑的刑具和满殿的令人作呕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