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开口,责问丞相。
“昨日之事,想必丞相也有听说。”
没说一句话的丞相:?
“臣下不敢,臣也只是略有耳闻。陛下龙体为重,臣并无异议。”
“哦?”
“陛下是临国之主,没有什么比您的健康更重要。既然有人存心犯上,陛下若不重罚,难以服众,不能立威。”
楚添辛看着他,似笑非笑,令人心底发毛。
这个老滑头,竟敢反过来难为他,还要惩治他的哥哥。说到底,还是想为自己女儿出气,以致忘了自己如今的身份了。
他气定神闲喝了口茶。
待他料理完手上的事,再来收拾这个老东西。
“诸卿可还有事?”
几位臣子再次面面相觑。
明明什么都没商量出来啊?就这么赶他们走了?
“陛下病情如何突然加重?”
季庭泰质问太医,又气又心疼。明明他昨日临走楚添辛还好好的,次日再见,却是连朝都上不了,只宣了几位重臣在天乾殿正殿议事。
待几位大臣退下,季庭泰顾不得礼数,扶着楚添辛回到寝殿,悉心照料。
“哥哥,我还好,你别担心。”
“什么还好?”他转头怒瞪太医,“太医是怎么照顾的!”
“臣有罪,请陛下降罪。”
太医令欲哭无泪。
他也不知道啊!
天乾殿的宫人战战兢兢。
昨夜……
“陛下,您龙体要紧啊。”
“让开!”
枫亦绿绡一人一边抱住他的腿,试图拦阻楚添辛往外走的步伐。
“陛下三思!”枫亦拼死劝谏,“您若有个好歹,侯爷不能放心啊!您不为别人,就为侯爷想想吧!”
任枫亦绿绡如何劝说,楚添辛根本听不进去。
他吩咐余烈送来的心腹看守太液池,不准任何人接近。
他要季庭泰心疼他,时时刻刻牵挂他!如果一点小伤不足以让季庭泰痛心,那他就闹得更大,就算是侍疾也得把季庭泰留在身边。
楚添辛靠在床榻上,背后垫着两只软枕,手里捧着一只由季庭泰递过来的手炉,顶着一张虚弱难受的脸看季庭泰一面照顾他一面训斥下人,若不是他真的很难受,脸上的得意根本藏不住。
“哥哥,我渴。”
楚添辛咳了两声,示意其他人都下去。
“枫亦不是在奉茶么?我先吹吹药,稍候好用。”
季庭泰坐在一边,头也不抬,用小匙搅动黑乎乎的药汁,翻滚的水汽萦绕周围,蒸得季庭泰脸颊微红,愈发赏心悦目。
楚添辛瘪瘪嘴:“我想要哥哥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