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二人比划半刻,楚添辛的剑就被震掉两回,又一次,季庭泰的剑尖抵在他的喉咙。
“哥哥唬人!哪里差了?”楚添辛不依不饶,丢下剑,赌气不理他,“哥哥就会欺负十六!”
“哪里欺负你?我方才只说生疏,可没说比你差啊?”季庭泰捏捏他的脸,口中调笑,拂去他头顶落叶。
楚添辛把脸一扭,从季庭泰手上脱开,理不直气也壮。
“哼,哥哥从前都会让着我的。”
“哄你玩的时候才让着你,认真习练时,我何曾让过?”
楚添辛心虚低头。
“自己技不如人,却赖上我了,想是十六这些年偷懒了吧?”
楚添辛被他说的无地自容,重新提起剑拉着他的手,摇一摇晃一晃,像偷吃被抓的小孩,企图用懂事可爱蒙混过关。
“兴许,兴许是我太忙……哥哥得空再教我,好不好?这回我一定认真。”
“好了,没有责你的意思,政务繁忙,偶尔练练强身健体便好了,也不用太上心——有哥哥在呢。”
无论发生什么,他必竭尽全力保护十六。
“侯爷,唐大人来了。”
季庭泰不知唐迎有何事,怕他见了楚添辛害怕不敢说明来意,率先推他上马车。
“你先上车,我片刻即来。”
楚添辛才进去,唐迎就从马车上下来了。风华正茂的御史整整衣衫,一下车,直奔季庭泰而去。
“季兄,你今晚可有空?我请你吃酒,来不来?”
“今晚不行了,我得入宫,明日要去尚书房……下回休沐吧。”
季庭泰笑笑,包含无奈和歉意两种意思。
“季兄贵人事忙,又要冷落我了。”唐迎顽皮打趣,故意流露出不满与抱怨。
“好啦,我的不是,这回算我的,休沐了,我一定请你,咱们两个好好聚聚。”
“哈哈哈,季兄莫当真,我随口说说罢了。”
“我还要入宫,就不留你了,下回,我定同你畅饮。”
“诶,季兄慢走。”
唐迎爽朗招呼,随性行个常礼,转身上了马车,临走还不忘撩开车帘回头张望,见季庭泰正站在马车边目送他,忙又招招手,待季庭泰含笑点头才放下车帘。
唐迎一走,阿郁便极有眼力地放下轿凳,方便他上去。
按照以往,季庭泰上马车,楚添辛是一定要亲自来扶的,牵着他一同坐下,亲亲热热喊哥哥,车厢再宽敞也要挤在一起。可这回,楚添辛在车上,看见他进来反而往边上挪了挪,扭头看那没撩起来的车帘,仿佛车帘上画了聪明人才能看见的山水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