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回去给你妹妹,朕不需要。”
“陛下?陛下忘了,这是之前……陛下!”
楚添辛没有听完,径自乘着轿辇离开了。
自那日与季庭泰分别,楚添辛的头痛病愈发严重,再没睡过一个好觉。
因着他疏远季庭泰,后宫许多心思又活泛起来,巴巴赶着慰问讨好,轮流侍疾时费劲心思求他垂爱。
一日贵妃侍疾,见楚添辛用了药也睡不好,主动过去为他按摩头部穴道,舒缓放松。
许久没睡过这么安稳,楚添辛一时未能回神,眼睛无意识飘向窗外烈日。
软玉般的手覆上来:“陛下。”
他怔了怔,旋即一笑,反牵起贵妃的手,阖着眼揉捏。
“敏敏的手真漂亮,还和从前一样。”
难得被他打趣一回,严敏又有了些小女孩的娇俏,飞红了脸:“陛下净会取笑。臣妾年岁渐长,哪里同从前一样?”
明明是反问,岂料楚添辛竟睁开眼睛,认真又撩拨:“自然是朕待敏敏之心同从前一样。”
楚添辛心情不错,留严敏伴驾侍书。
“陛下。”
“嗯?”
“陛下容禀,硕儿快下学了。臣妾放心不下,想先告退了。”
窗外日头渐西,是有些晚了,他急于处理政务,一时忘了时辰。
“去吧。”
“是,谢陛下。”
楚添辛沉吟片刻:“硕儿……”
严敏不解回眸:“陛下?”
“硕儿已有八岁,别太娇惯了。”
“是,臣妾明白。”
回了寝殿内室,侍女一面为她卸下钗环一面把人赶走,小声抱怨:“皇上好容易留了娘娘,娘娘怎自己先走了?还让陛下觉得咱们殿下娇气。”
“留在那做甚?”
留在那里,难保不会被留在天乾殿伺候,不如自己睡舒坦。
侍女却不懂,隐隐叹息:“娘娘若能侍寝,再怀一胎就好了。若是皇子,便可多一重保障,若是公主,儿女两全,是旁人艳羡不来的福气呢。您倒好,自己走了。”
“天乾殿的龙床是兴昭侯一个人的,本宫凑什么热闹。”她催促道,“快着些,硕儿该催了。”
她才不去自讨没趣,谁爱去谁去。
此时的长秋宫,武凝然同样未就寝。
“便宜了贵妃,娘娘不生气?”
“她愿意去,本宫何乐不为?”武凝然卸下护甲,望着镜中依旧清丽端庄的容颜,纤纤玉指抚上脸颊,指腹轻柔划过肌肤,“险些将这副容貌白白浪费了。”
侍女奉承:“五皇子懂事,又承娘娘恩惠,将来必定十分孝顺懂事,娘娘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近日,还同那位走得近吗?”
“娘娘放心。而且那位现在也不敢告状,陛下已多日不见他了。”
“那就好。”
武凝然摘下最后一只耳坠。
皇姐说得对。权力,还是掌握在自己手里最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