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带国师!”
枫亦欣喜走来回禀:“启禀陛下,国师到!”
“宣!”楚添辛大喜,心中燃起希望。
国师穿着一身黑袍,无视遍地狼藉,神态自若走入大殿,浅施一礼。
“陛下,臣有办法。”
“!讲!!!”
“兴昭侯所中蛊毒并不难解,只需以血亲的心头血为引,煎一付药,饮下便无碍。”
血亲?
听见哥哥果真有救,楚添辛激动起身。
“朕来!要多少朕都给!”
枫亦云敛惊呼:“陛下不可!”
国师淡淡瞥他一眼:“陛下,解药虽是用血,实是以命为引。”
“无妨,只要能救他,死亦何妨!”楚添辛捡起掉落脚边的佩剑,弯曲小臂,一正一反抹了两下,在手肘处擦去剑身血迹,递给国师,眼神坚定,“取血煎药,但凭国师吩咐。”
楚添辛还在那高兴季庭泰终于有解药了,旁边绿绡便小心翼翼提醒道:“陛下仁心,只是您与季侯并不算血亲。”
她刻意咬重“季侯”二字,如同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在这无尽的寒夜,令人从头到脚都觉森寒。楚添辛这才恍然:灵魂虽是楚庭泰,可这副躯壳是季庭泰的,楚庭泰的血亲没用,还得找季庭泰的血亲才行。
原先的季庭泰虽死,却于他有恩,自己决不能害季家人!
怎么办……
他不死心,盯着国师幽暗莫测的眼睛:“别的办法呢?”
楚添辛不肯死心:国师知道哥哥会出事,也知道如何解毒,他早就算到今日,必然有办法!
国师未感意外,微微一笑,上前挑帘看看季庭泰,又转身看看楚添辛。
“臣听闻,陛下幼时曾遇一毒蛇,不慎被其咬伤。此毒有异香,能引得蛊虫易主。臣可助陛下将毒引到您自己身上,兴昭侯则无碍矣。”
楚添辛眼前一亮,急急接道:“何时能引?”
“不可!陛下三思,陛下三思啊!”
“住口!谁敢阻拦,即刻杖毙!”
枫亦云敛等拼命磕头,苦苦哀求:“陛下三思,求陛下三思!陛下万万不可啊!”
绿绡死死抱住他的腿,不肯放他去国师处,满脸泪水:“若侯爷醒来不见陛下,又该如何?求陛下三思,陛下三思!”
“国师,该当如何?”
“引毒后,可寻陛下血亲解毒。或者,陛下且命人再寻毒蛇。再或者……若陛下不测,臣有一方,能使人忘却所爱。”
“!”
楚添辛蹙眉,踱步思忖。
纵使去捉,也不知何时能将毒蛇捉来,哥哥情况危急,每耽误一刻,就更危险!
大不了一死,能救回哥哥,他不怕!
大不了就让哥哥忘了他,没有他,兴许哥哥活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