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你惹我?”他凑近,忽而伸手揽着季庭泰的腰身,与他肌肤相贴,比水温更加滚烫,“哥哥贪食,却怪十六喂的多?”
季庭泰慌得去抓他四处游走的手:“别闹别闹,哥哥错了。”
“哼。”
楚添辛知他疲惫,不再玩闹,转而把人抱起,擦干身子,体贴入微。
回到寝殿时,侍女已将床榻收拾干净,换了新的被褥熏香。炭火不停,暖烘烘的,有人心思细巧,将几只新鲜柑橘放在炭笼上,不出片刻,满室清香。
“十六。”
“嗯?”
季庭泰躺在榻上,惬意舒心,拢拢锦衾,看着拨弄床幔轻纱的楚添辛,下意识开口,引得后者回头。
“若我不是我,而是真的有人借我之名加害于你,你会不会中了他人的计?”
楚添辛笑着钻到季庭泰怀里:“哥哥又说胡话了,对十六来说,哥哥就是哥哥,天底下只有一个,别人再像也不是。不然,为何直到那年年节,哥哥才回到我身边?”
“虽说之前宠信,可那是因为哥哥很厉害,值得我宠信。当初未曾相认,我不照样疑心过哥哥么?”
是啊,他的十六一直都是这样,执着又清醒地爱着自己。
得知就算没有他楚添辛也不会出事,季庭泰安心了,抱着他寻求更多安慰,渐渐入梦。
然而钻到他怀里的楚添辛却冷了眼:若是真的季庭泰背叛了他,他必不会因哥哥的原因轻饶!天底下最不会伤害他的人就是哥哥,顶着哥哥的容貌秉着哥哥的性情图谋不轨背叛他,此举是他心中大忌,他必得毁了他的容貌再百般折磨至死。
这种人不配与楚庭泰相似。
没人配与楚庭泰相似。
若非为着与哥哥相似的才思,以为是哥哥的思念,容貌声音字迹都这般相像的人实在可疑,他早就把人算计进去了,怎会容他做他临国探花郎?
楚添辛把脸埋进季庭泰怀里嗅着哥哥的气息又阖上了眼,季庭泰以为他困乏了,哄孩子似的拍拍哄哄,却不知楚添辛只为藏起那丝冷意,不愿让哥哥知道他仍为他痴狂,痴狂到疯魔的地步。
美人
“十六。”
“哥哥?”
他罕见地没有回应,而是率性挥手遣退下人,待寝殿只余他们二人时,才勾着楚添辛的衣带,将他领回自己身边。
楚添辛方才睡醒,尚未完全醒盹,被他这么一带,又怕力道大了扯着哥哥,腿一软,坐在榻上,头愈发蒙。
“哥哥?”
回应他的是搂上来的一双玉臂:“再陪我躺会儿罢,好不好?”
“好呀,我陪哥哥躺会儿。”
他一下醒神,欢喜钻进锦衾,爬到季庭泰身边,与他紧紧相拥。
“睡吧哥哥~”
楚添辛一动不动,生怕惊醒了他,不能安睡,整个人乖顺趴在季庭泰怀里,嗅着季庭泰身上温暖的香气,舒服得打了个无声的呵欠。
他也有些困了。
待他再次睁开眼睛,季庭泰已经醒了,挑一缕青丝绕在指尖,眸光如水。
“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