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拖下去,给他们个痛快。若有下次,诛九族。”
楚添辛去到偏殿熏香更衣,枫亦与余烈带人清场,妃嫔与臣子纷纷告退,生怕被迁怒,更怕遇见季庭泰,被他拉着问话。
“臣……”
“哥哥免礼。”
一出门,楚添辛就遇见季庭泰。赶来匆忙,即便在冬日,额上也挂着汗。
“哥哥怎么来了?我正要去找你,这天好冷。”
他朝手心呵了口气,搓搓手心,调皮一笑,笼着季庭泰的耳朵。
“哥哥冷不冷?”
“方才跳舞的人呢?”
“自然是领了赏,退下了。”楚添辛避重就轻,随意诌个理由搪塞,反问道,“难道哥哥希望我留下他?十六只要哥哥。”
季庭泰的表情没有一丝笑意。
“我想看看他。”
“人都出宫了,哥哥还是多看看我吧。”
“……”
季庭泰垂眸。
晚了。
他方才就该拦。
若是他方才谨慎些,留在宴上,必然不会造成如今局面。
“连江呢?不是让他陪着哥哥吗?”
楚添辛埋怨不满:这么冷的天,怎么就把季庭泰一个人放出来了?
“我想找你,谁能拦我?便是你也要听我的,对不对?”
楚添辛总能把季庭泰的话听出另一番味道。
此刻,季庭泰为连江开脱的话进了楚添辛的耳朵,就成了他心念楚添辛,不甘寂寞,才冒着寒冷来找他。
后面那句,更显得季庭泰与他关系匪浅——楚添辛就喜欢听季庭泰说些张狂话,仗着自己的爱横行霸道,喜欢哥哥全心全意,不关乎地位权势的信任,喜欢自己能给哥哥撑起一片天,让他随性放纵。
季庭泰什么都没做,楚添辛就被哄得高高兴兴,因乐伎生的气早已消散。二人携手回天乾殿时,见连江跪在殿前请罪,也只轻飘飘丢下一句“滚回去”,未曾多有苛责。
“歇下吧,啊。”
他为楚添辛更衣,后者默默接受,直到他看到他手臂上方的疤。
“哥哥,不疼了。”
“……”
他将那道疤摸了又摸,眉目不忍,很是难过。
“身为人君,怎好留疤?不若让太医开个方子,制盒玉肌膏。”
“哥哥~一道小伤,不值得哥哥如此惦念,何况伤在这里,除了哥哥谁也看不见,哥哥若心疼,就多疼疼十六吧。”
自己随手拉起衣裳遮去伤疤,系好衣带,楚添辛开开心心牵过季庭泰的手,暧昧摩挲他的掌心,曲指轻挠,勾勾画画。
他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