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第二天是周末不需要上课,苏晚简直无法想象早自习她要怎么顶着两只熊猫眼去八中上课,苏晚双眼耷~拉着抓了下头发,打个哈欠,环视屋中,陈及没在。隔着门板楼下传来“乒乒乓乓”锅碗瓢盆声,似有人在做饭。不用猜,她知道肯定是陈及。心里仿佛被灌入蜜糖,苏晚的起床气一瞬消失无踪,唇角微翘,不知想到什么,抻着被褥仰躺在床~上高兴的打了个滚,深吸口气正准备起床。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忽有电话打来。苏晚一怔,昨晚她坐上公交车后怕苏幕强给她打电话,便把手机关机了。现在手机怎么开机了?这念头刚在脑中闪过,手机铃声便开始了新一轮轰炸。苏晚深吸口气,拿过手机,看见屏幕上的名字,一愣,忙接通:“妈。”“你这孩子昨晚跑哪去了?打你电话你手机关机怎么都打不通,妈妈问你哥,你哥说你在医院陪他,这么大的孩子做事怎么还这么冒冒失失的,让妈妈担心一夜。”白俊?苏晚噎了下,有点不明所以。她抿下唇:“对不起,我”不用她猜,她也知道秦芹大早上打这一通电话,肯定是苏幕强昨晚找不到她给秦芹告状的,她垂下眼睫,遮住眼底情绪:“我这次不会了。”也不会这么任性,不管不顾的把手机关机,害别人为自己担心。电话那头秦芹听她软了语气,焦灼的语气渐被叹息替代,她沉默一会儿才说:“晚晚,你告诉妈妈你在家是不是和白俊闹矛盾了?”“不是。”苏晚立马否认。虽白俊这个傻白甜对她大多时候并不友善,可单凭他昨晚帮她掩盖她在陈及家的事就已证明他是个好人,最起码没对她落井下石。苏晚温声解释:“白俊对我挺好的,我们相处的很愉快,妈你别乱想。”“那为什么你不愿意跟着爸爸住?”“我——”苏晚愕然,话到嘴边却不知该怎么解释?说她不愿秦芹和苏幕强离婚,不愿苏幕强有私生子?只想苏幕强和秦芹复合?可两人彼此都已组成新的家庭,已经有新的生活,不可能为了她而强迫继续在一起。而这笔糊涂账随着岁月渐长不但没有消逝,而是已一种更隐秘的伤害隐匿在每个人的心底,只要被提及,那伤口就会溃烂流出脓血。苏晚默了下,第一次真心实意的说:“我爸爸已经有新的家庭了,我去他家住恐怕不方便。”电话那端秦芹似愣了下。须有,秦芹叹口气:“晚晚,其实你爸爸很爱你,若不然昨晚他找不到你,也不会发疯的满世界打电话找你。”苏晚张张嘴,可嗓子眼似被什么东西堵着。秦芹嗓音有点空,仿佛是在沙漠里徒步寻找水源的行人:“最后你爸爸哭着给我打电话,说把你弄丢了,还说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一切都是他的错,只不过他是个男人,就算以前有错,可错误已经铸成,那个孩子已经出生,还那么小,若他抛下那孩子,那这孩子就会没有妈妈,他已经对不起你了,不想再对不起那孩子,于是他只能把这个错误继续下去。”苏晚心底溃烂的伤口一下子被撕开,可却没有反驳的利器,她声线平稳的反问,“所以他就要无视我?”“这里面也有妈妈的错,当年妈妈得知他在外面和别的女人生了孩子,怒极攻心,给他放了狠话,这辈子都不让他再见你,他也赌气不要你的抚养权,之后没几天他就后悔了,和妈妈争夺你的抚养权,妈妈那时候收入比你爸爸低,争不过他才搬来的平城。”秦芹嗓音里带了丝悲怆的情绪,哑声说:“晚晚,你爸爸已不再年轻了,他这几个月这么闹想要你的抚养权,是因为他得了胃癌,没剩多少日子了”“我也是,也是昨晚才知道的。”苏晚脑子“轰”的一声,再也听不清楚后面的话。陈及做好饭后,站在楼下喊苏晚下楼吃饭。半晌,楼上却没动静,他纳闷正要上楼,一阵“哒哒哒”声,苏晚已快步下了楼。陈及冲她笑:“怎么那么久?”话音未落,苏晚猛地扑他怀里,声音闷闷的:“陈及。”陈及只当她起床气还没消,亲了下她额头,正要说“这不,他人在这呢,怎么赶都不会走。”苏晚却深吸口气,抬头冲他眨眨眼:“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结婚??”陈及一怔。苏晚似想到什么,须臾眉眼微弯笑起来:“也是哦,法定结婚年纪是二十周岁哎,你才十九好小。”陈及顿时不乐意了,曲起食指轻弹下她额头:“你想现在结婚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