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都扼杀不了,还去要求别人?”乐桐溦脱口而出,说完才发觉失语。
果然,靳函煊听后深深看了她一眼,“溦溦,你唉,”他轻叹一声没再说下去。
“对了,”他忽然提起另一件事,“我找人去问昨晚吊灯的事,听说杜钰琅已经先派人问过了,他和你说了吗?”
“他说了怀疑不是意外,我还没顾上问结果,怎么?”乐桐溦见连靳函煊都提到这事,估计不会是意外了。
“剧院的人说那盏水晶灯是一年前新换的,找人看过后也说上面用来固定的螺孔没有磨损的迹象,没理由自己忽然掉下来。”
不是自己掉下来的,那就是有人故意安排的了。
靳函煊的目光里罕见地有些许担忧,“溦溦,这次的事情很可能是针对你的,而如果是这样的话无非出于两种动机,第一是因为你是杜钰琅的女朋友,第二就是因为你是杜家的亲孙女。若是第一种的话倒还好,但若是第二种,”他的神色沉了下来,等了一会儿才说道:“知道了你的身份欲除之后快的人,很有可能和当年策划杜钰玕空难的是同一个人。”
乐桐溦心中微动却并不吃惊,这些可能性她也大约想到过,只是潜意识里她并不愿意往那个方面去揣测。
“目前知道我身份的人,除了爷爷、钰琅、你,再就是杜炜烨和蒋奶奶了吧,还有之前我家户口本被盗那次,不知是不是这几个人中的一个干的。”
“你家户口本被盗过?”靳函煊蹙眉问。
“嗯,就在第一次见宜年那天,也就是家宴过后的第二天。”乐桐溦说着忽然身上不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即便她对杜炜烨和蒋婵没什么感情,但是想到自己的亲生父亲和亲奶奶有可能是要害她的人,就觉得心底发凉。
“溦溦,你别担心。”靳函煊的眼神已变得冷静稳重,盯着她轻松一笑,“虽然很不想这么说,但是有我和杜钰琅在,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乐桐溦摇了摇头,“我不是担心,只是觉得——”
“——人心叵测?”靳函煊接了她的话,唇边溢出淡然的笑意,“别想那么多,至少,你可以相信我。”
内心深处似有暖流淌过,乐桐溦别过了头不去看靳函煊,站起来不太自然地说:“我我得走了,钰琅还在楼下等我。”
“嗯,总之你自己要多加小心。”靳函煊只是叮嘱了一句,没再挽留。
乐桐溦点了点头,走出病房,就看到江汀正一个人坐在墙边的椅子上玩手机,便过去对她说:“江汀,我要回去了,靳函煊就拜托你了。”
听到她要走,江汀抬起头时脸上那一抹喜色都未来得及掩饰,不过她很快又换上了恭谨的表情颔首道:“乐小姐这么快就回去了呀,怎么不见钰琅少爷和您一起?”
乐桐溦淡淡打量她一眼,想到刚才靳函煊的话,心里也觉得这个女孩子是想得多了些,让她收敛一点并不是坏事。
“我们俩有没有一起,你很在意?”她似开玩笑地问。
“啊没,没有啊”江汀连忙否认,眼神却透着心虚,“那个,乐小姐,我先进去看看少爷有没有什么需要的,就先不陪您了。”
说完,她便快速地绕过乐桐溦进了病房。
乐桐溦看着她的背影轻轻笑了一下,然后转身下了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