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李钟辞这位连襟,他只能祝他好远。
李钟辞走在后面,纠结了番,又转身跪下,说道:“其实臣这次之所以答应纳妾,也是因为父母担心臣没有子嗣承继香火……”
皇帝扬眉:“这么说,妞妞不是你的孩子?”
“不,妞妞是我的女儿。可她终究只是个女孩儿。”
“女儿不能继承香火,也是。”皇帝不置可否,“既如此,你和浅儿就搬到北齐去吧。”
“啊?”李钟辞愕然,神色茫然。
皇帝道:“朕会告知北齐女皇,让她给妞妞个北齐册封。这么一来,你就不必担心了。”
李钟辞:“……”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他哭笑不得,生怕这护短的皇帝真的说到做到,忙道:“陛下,臣的父母长辈家族根基皆在此处,如何能轻易搬到别处去。小郡主是臣的女儿,臣有她便够了。”
皇帝从鼻子里哼了声:“你知道便好。若浅儿愿意生孩子,那随她。若她不愿意再生,你李钟辞这辈子便只有妞妞这一个孩子。你记住了?”
“是,臣谨记!”
李钟辞知道,这已经是皇帝最严厉的警告。
若他敢再纳妾,或者有其他孩子,皇帝绝对不介意做一会暴君,把整个李家都给废了。
退出御书房,站在烈日头下,李钟辞一阵迷茫。
在他看来微不足道,只为了满足父母心愿的一件小事,竟惹得天颜震怒。
幸亏这事儿还未成,否则还不知陛下要如何惩罚李家。
李钟辞既懊恼,又庆幸。
回去的时候,他特意吩咐轿夫,从公主府那里走。
娶了一尊神
然而,门口既然是里三层外三层的侍卫守着,个个铁面无私,看见李家的轿子,不但不许靠近,甚至有拿杆子来驱赶的趋势。
李钟辞坐在轿子里,忍不住也是苦笑。
到如今,他才深刻理解,为什么当初他要娶公主的时候,旁人都说做驸马难,做大周国的驸马更难。
一旦不为公主所喜,他便连公主府的下人也不如了。
李钟辞无奈,只得吩咐轿夫转个方向回李家。
如此灰头土脸,在他生平,也是难得一见。
回到家,李夫人叫他过去,他去了后,看见母亲病歪歪靠在床边的模样,不由心头又是一阵难受。
“母亲觉得身体如何?”他上前问。
李夫人垂泪:“我这么大年纪了,这么多年,油皮也没破一块。除了生你们兄弟吃了苦头,何曾还受过别的委屈。别人家娶媳妇都是等着媳妇伺候,等着享福的。我这多年的媳妇熬成了婆婆,谁知还要受媳妇的气。”
李钟辞低声说:“都是儿子不孝,让母亲受苦了。”
“你也是个没出息的,即便她是公主,终究只是个女人,你就被她压成这样。”
“……她毕竟是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