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钟辞心中烦闷,既不想去公主府见浅儿,也不想回家面对来自母亲的压力。
他干脆搬到衙门住了几天。
直到金姨妈过寿,在家举行宴席,他才回去。
宴席上,他远远见到金露,金露眼看着瘦了一圈,形容越发可怜。
这让他心中的愧疚更添一层。
宴席后,他无意中听见两名贵女当众嘲讽金露。
李家到底是大户人家,人多口杂,那天的事情,不知怎么便传了出去。
事关女儿家名节,又被人这样当众奚落,金露如何能忍,当即哭着跑走。
李钟辞不好呵斥那两名贵女,只得去安慰金露。
金露捂着脸直哭:“外头传成这样,我还有什么脸活下去。”
“金妹妹,都是我的错。”
自缢
“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你既不肯要我,从此便远离了我,何苦又来招我!”金露伸手扯下一根花枝,啊的痛呼,低头看去,原来掌心已经被花刺戳破。
她伸着手,哇哇大哭,委屈万分。
李钟辞忙握住她的手,轻轻吹了吹,叹道:“妹妹何苦这样糟蹋自己。”
金露神色痛苦,凄然道:“钟辞哥哥,你说,你叫我该怎么办?”
“我……”
李钟辞不知说什么好,也觉心如刀割。
金露见他始终不肯说话,心中也凉了一半,哽咽道:“罢了,怪只怪,我命不好。钟辞哥哥,我没事了,我有点累,想回去休息。”
“金妹妹,我……”
李钟辞想说送她回去,可是想到自己与她眼下的处境,这话却又说不出口。
只得眼看着她纤弱的身影,慢慢走远。
这顿酒席吃的,也是无滋无味。
他回到自己屋里躺下,迷迷糊糊睡了会,不知过了多久,忽听丫鬟吵吵嚷嚷的声音,不由怒道:“简直一刻安静也不能有!”
丫鬟慌慌张张跑进来:“二爷,太太那边叫您过去呢!”
“什么事?”
“奴婢也不清楚,不过,听说好像是金大姑娘上吊了!”
“什么?”
“奴婢也是听说的,二爷快去看看吧!”
李钟辞脑子里嗡的一声,立即爬起来,推开丫鬟,朝金露院子跑去。
金露院子外头围了一圈,到处议论纷纷。
“都围在这里做什么?闲着无事做了?”李钟辞怒喝。
下人们立即散去。
李钟辞推门进去,听见金姨妈凄厉的哭声,心头一颤。
难道……
金妹妹已经没了?
他脑子里嗡嗡直响,双腿有些软,竟挪不动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