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舍里有水,有灶台,他若要沐浴,自可自己解决。
幼儿自然不会做这些伺候人的活儿。
她扛着药,去见师父。
“你今儿回来的倒是快。”张离尘还在看书呢,桂树下坐着,山风吹着,虽然没有武功,依旧如神仙似的。
幼儿道:“今天收获颇丰。”
不仅是药,更是人。
她把药丢给张离尘,说道:“师父,方子您知道的,您自己配药煎熬了喝,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
“这么晚了去哪里?”
张离尘倒没有因为她把事情丢给自己做而生气。
幼儿没来之前,除了定时来送饭的铃铛,他向来都是自力更生的。
幼儿道:“我去找水奕君。”
“我听铃铛说,水奕君即将继承庄主之位,还带了个姑娘回来?”
“嘿,师父整天跟神仙似的清心寡欲,也爱听这些八卦呢?”幼儿笑着挪逾。
“这么说,是真的了?”
张离尘微微挑起眉头。
每当他做出这个表情,便是略有不愉快了。
幼儿与他相处久了,也大概明白。
她笑道:“师父是不想让他继承庄主之位,还是不想让他成亲?”
张离尘没有回答,而是问:“你去找他做什么?既然他了未婚妻,你便该远离他避嫌才是。”
没正行的父亲
“我是去说正经事的!”
幼儿强调。
“你能有什么正经事。”
“师父,您徒弟向来很正经。”
“去吧,早去早回。”
“哎。”
幼儿清脆应了声,略施内力,振臂飞走。
她走没一会,张南天手里抓着个馒头,换了身衣裳,神清气爽出来转悠,眼睛朝时不时飞过头顶的鸟儿打量。
张离尘抬头看见他,不由微怔:“父亲?”
张南天其实早就看见他了。
一开始,他没多想。
一座山这么大呢,不可能没有别人。
那个坐在树下看书的白衣年轻男子,冷清清的不食人间烟火,看着便不好相处。张南天也没打算去跟他攀谈。
谁知对方却对着他叫了声“父亲”。
这把张南天震了下。
他忙三两步跑近来,盯着张离尘看了半天,“你是尘儿?你怎么跟水奕君长得一样?”
张离尘离家的时候只有十岁,还是个孩童,如今已经过去十几年,张南天认不出他也很正常。
但他竟然知道水奕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