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示得太过明显。简东不信,“方总也不是傻子,贺云舒真出轨了,他能不知道?”方洲雷霆手段,公司里作妖的人层出不穷,少有能逃过他眼睛。别人或许不知道,但他和赵舍跟了方洲许多年,该清楚得恨。“知不知道不乱猜,就她对付我那几下,想隐瞒点什么还不容易?”赵舍叹口气,“做女人做到她那份上,才叫真值得了。”“再有一个。”她说起八卦来,“可还记得有位李夫人?被翟家的一个二叔看上了,李先生那可是爽爽快快地离婚,祝前妻前程似锦呐。”事是有这样的事,但绝不是方洲能干得出来的。可赵舍现在钻了牛角尖,怎么都说不通的。简东非常不舒服,叫她去休息,自己再想会儿事情。公司最近,其实是很忙的。他和关浩整理清楚项目下层后,方洲那边和赵家的关系也进展得十分顺利。现在,赵家引着方家进去,连翟家,三家要共同做这个事。方洲叫他从公司里挑了几个能干的人,给了他一个总的职务,以分公司负责人的身份加入新的项目公司。不可谓不信任。可是,他看一眼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的赵舍,心又在动摇。关浩那边发了个问号过来,显然是问结果。简东的手指在键盘上动来动去,始终下不了决心。赵舍拎着一件睡衣走出来,道,“怎么换下来不丢洗衣篮,到处放是怎么回事呢?再有以后,看我不给你弄垃圾桶里去。”他笑一下,道歉。赵舍不满,到底还是给他收拾去洗了。他看着她忙碌的样子,终于开始输入。“是贺云舒单位的同事,仿佛姓魏。”信息发送成功后,简东开始安慰自己。他不过是和关浩扯一些闲话,既没追问什么,也没预谋什么,且也只是一些不轻不重的消息,影响不了大事。毕竟关浩和他的闲聊中,早就透露出他知道贺云舒离婚的详情,并且是由女方亲口告知。关浩问东问西,要做什么或者不做什么,那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毕竟以方洲的个性,既然和贺云舒离婚了,就是真要往前走了。更据说,方家已经在开始慢慢打听各家未婚的姑娘,显然要准备找新的儿媳妇。如此,贺云舒无足轻重。而赵舍,才是陪他下半辈子的人。四月底,春光酷烈。贺云舒完成花台的防水铺装和试水工作,很为自己的能干得意,发了一个几秒钟的片段上朋友圈。魏宇第一个点赞,并且给了她一个后续的安装手册和各种注意要点。洋洋洒洒几千字,显得十分有经验。她点开看了后,回个谢谢。“我小时候,爷爷有个自己打理的小庭院。我跟他一起生活,别的什么没学会,弄花花草草也还行。”他和她视频通话,看一些她施工的节点和难点,“小孩子确实不能闲着,一闲就要捣乱,得找点事情给他们做才好。那会儿,我学着弄了个育苗的小暖棚——”“用什么做的?”贺云舒听他说话还行,天南海北,什么都能聊,并非在办公室时候有距离的样子,反而很有趣。“当时不如现在东西先进齐全,就是最普通的竹条子,覆地膜,再加上小的水喷头。主要就是玩,但没想到真能玩出东西来。”魏宇发了照片过来,是一株开得十分旺盛的白牡丹,白色的花瓣簇拥在一起,十分纯洁晶莹。“我那时候买了来养的,现在归爷爷了。他爱若珍宝,轻易不让人碰。”她看得赞叹不已,但不觉得自己能做出来。“未必。不要从想法上束缚自己,人得学会搬山。”他道,“这社会并非铁板一块,有的规则写在律法条文上,有的却写在人心道德上。在遵守之余,可能又会自缚,所以需要时常清空一下,主动将心里和周围的山搬开。”这说法有趣。“你有什么要搬的山?”贺云舒笑着问。魏宇就看着她,“工作上的困难,你脑子里觉得我们不合适的想法,以及——”以及后面顿了一下,没说出来。贺云舒一笑,“你这个人,还挺不好说话的。”那天晚上,她终究是拒绝了他,理由是“你根本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你看错我了。”可他根本没放弃的意思。那样坚定的态度,搞得她怀疑自己是什么绝世美女,对着镜子很久,想找自己的优点。贺云舒和魏宇聊完天,颇有些意犹未尽的意思。他挂了电话,发现好几个未接来点和许多微信消息,很急迫的样子。点开看,有母亲的,有几个比较熟的表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