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姐姐是为我才嫁入东宫的,以后我要是能掌管钱家,就让我姐姐过上吃喝不愁,再也不用伺候人的生活。”钱少爷发了两句牢骚,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不由得撇撇嘴。就在他想抱怨人上哪去了的时候,捆绑手腕的带子松了。钱少爷呆愣了下,接着欣喜若狂的扯上遮住眼睛的黑布。眼睛朦胧看不清,也看清他身处哪里,空无一人。黎司植回到驿馆见完喝过药的周彦川,将绑架钱少爷前后做下的事禀告一通,得以回到小房间里休息。他身份特殊,无法与同来的侍卫同睡。周彦川给他安排了个房间,也方便他时刻出去探查消息。只是今夜的黎司植没有休息,连夜赶往郊外,截住周彦川发回京都的指令,在上面添了些许东西,这才将其送上继续回京的路。他私以为这件事做得够细致甚微,不会被外人察觉。哪里想到刚回到房间便遭到青蕴的突然袭击。这人应当是早就在他房间里藏好,在他踏入房间的那刻,长剑随着身形同出,直刺他喉间。黎司植反应够迅速,甩出软剑同青蕴打在一起。两人武功高强,交手也不再是点到为止,按理说破坏力惊人,可房间内的一物一件都没有受到破坏,可见还是有所保留。青蕴冷着脸,剑剑致命,却不肯多说一句话。黎司植也懒得说,在这等杀人易逃脱的时代,听从旁人指令的侍卫要杀他这个替身难道还要个理由吗?纵然他清楚周彦川短时间内不会处理掉他,可万一呢?万一那疑心病犯了的神经病就想给他来套教训,这谁也说不准。他和青蕴从屋里面打到屋外面,又踩过屋顶直达他每日都会去练武的竹林,这才放开手脚的大打出手。也不知道过去多久,月亮挪动了好几步,青蕴一个抽身离去,收剑背在身后,神色依旧高冷。黎司植也随即收起软剑,皱眉盯着青蕴,不知这人今晚闹什么幺蛾子。“你知道吗?”青蕴突然冒了句驴头不对马嘴的话。黎司植动了动嘴:“知道什么?”青蕴往他面前走,剑入剑鞘:“殿下在查你的身世。”黎司植眼眸微闪:“是吗?”“你不知道。”青蕴肯定了,“你觉得他为什么会找你父母,是不是觉得你如今不听话,想要找个能更好拿捏的地方?”“为什么要告诉我?”黎司植问。青蕴看向远方:“觉得你可怜,本就为他卖命,还要被迫卖更多的命。”“犯不着。”黎司植转身就走,方才青蕴和他交手用了八成功力,后面这乱七八糟的话也不是真心要说的。周彦川还真是个极品疑心病,父母一事试探不完了该。黎司植先前看卓煊的身世,并没在父母上做过多纠结,此时再想起来,系统上没明确说过卓煊到底是谁的孩子。回到房间里对着盆水沉思的黎司植默然,到底得有多巧合才才能两人一模一样呢?他摘掉面具,指尖在眼尾小痣上划过。他和周彦川面相几乎一样,唯有不同就在这颗不太醒目的泪痣上。没有青蕴生硬的试探,他不会由父母想到自己的脸。现在,他又由这张脸想到身世。卓煊,到底是谁的孩子?驿馆,备受保护的厢房内。伤寒分外严重的周彦川捂着小暖炉,捧着卷书在烛光下发着呆。门发出轻响,一身寒露的青蕴走进来,跪在他面前。周彦川咳嗽着,嗓音发哑:“没打过他?”青蕴点头:“他的功力较前些时候又有长进。”“不奇怪,他和我同出师门。”周彦川喉咙痒痒的,偏头又咳嗽了几声。这伤寒逼得他眼角发红,无端增添几抹病弱的味道,他凝视青蕴。“让你说的话说了吗?”青蕴道:“说了。”周彦川追问:“他有什么反应?”“没反应。”青蕴如实禀告,“他像对此事不感兴趣,连个脚步停顿都没有。”周彦川拧眉,像是自言自语道:“不应该啊。”确实不应该。不久以前,他假意和黎司植促膝长谈,谈及亲人时对方眼中那种对亲情的向往还历历在目。这才过了多久,便能做到毫不在乎。是被察觉出了用意,还是他真的生出了异心?周彦川想到那张纸条,捏着书的手发紧。他无法容许旁人背叛,尤其是黎司植!不做替身-010周彦川脸色难看的要命,落在青蕴眼里,这是种在乎。周彦川很在乎黎司植。不,应该说很介意黎司植是否真的效忠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