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宫九颔首肯定。
倒是楚辞朝看着祁明远的模样微微抽了口气,趁着送人的功夫问道:“你最近在做什么?”
祁明远犹豫了片刻方才道:“练功。”
这个答案实在是太过含糊不清,以至于楚辞朝非常不依不饶地问了下去:“练什么功?你最近身体底子折损得太厉害,你自己知道么?”
“这算是大夫病?”祁明远哭笑不得地叹了口气,试图糊弄过去。
然而楚辞朝岂是那么好糊弄的人,他看了祁明远一会儿,然后一针见血道:“你是不是习了些占卦的法子?”
自古而来,占卦占得太深,往往会折损占卦人的身子,更何况占得东西愈是深刻,就愈是折损的厉害。
祁明远的面上是掩不住的苍白,指尖更是冰凉,想必就是这次出宫学了些不该学的东西。
“楚兄,”祁明远缓缓微笑,半晌方才问道:“有法子吗?”
“窥天命的人,大多不得长寿,你不能拿这个冒险。”楚辞朝如是道。
祁明远非常认真地聆听,然后默然笑了笑:“我明白了,谢谢你。”
他说的简单,那单单薄薄的一副骨架子衬着那一身白衣服,就好像是更加飘飘欲仙了一般。
这样的一个祁明远让人看了都微微有些心惊,以至于楚辞朝一把将人拉住:“祁兄。”
“怎么?”祁明远微笑,他笑起来的模样已经和从前不大一样,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这人就好像真的多出了那么一点仙风道骨的神韵来。
“我给你开几贴补药,这一阵子不要再占卦了,”楚辞朝吸了口气,在旁边石桌上铺了宣纸写着,一边头也不抬道:“你若是想知道皇上的消息,就自己好生的待着,等到时机到了自己去看。”
这一次楚辞朝是真的说对了,祁明远根本没办法将心神定下来,他几乎是不受控制地想要替朱翊钧看看这天下大势,更加忍不住想去看看朱翊钧的命数。
唯一不敢算的,是和自己的纠葛,怕算了,也就断了。
那点半吊子功夫让他没办法详细地占星,只能循着古籍拿命数来熬。
祁明远终究还是孤身一人走了,楚辞朝看了他良久,最后被宫九披了一件厚厚的大氅在身上:“要下雪了。”宫九的声线平静而安和。
楚辞朝微微一怔,然后将那大氅拽紧了些:“回去吧。”
“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只能自求多福。”宫九凉薄道。
好在楚辞朝已经习惯了这人的说话方式,笑了笑也没放在心上,径自和人一起回屋里头,等着明日天气初晴就回京城去。
不远处的京城,司空摘星却是惹上了一个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