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再想下去,唯一能解释的,只能是另有隐情。
叶亭贞眸中恨意似夜里烛光,即使光线昏暗的密室中,也能清晰可见。
“你……笑什么?”
沈荠轻咳一声,方才舌尖一用力被咬破,流出的血倒灌在喉咙被呛到了。
此时她终于体会到疼到四肢百骸是何滋味。
“直到现在,你还愚蠢的可爱,但木已成舟,你且安心去罢。沈家没了你,才算真真切切后继无人。”
他像是笑够了,看着她因疼痛而多嗦的模样心里更是快意。
一股子没来由的兴奋占据了他的胸膛。
叶亭贞像是在玩一个没有回应的游戏,沈荠唇角已经开始沁出血,张不开嘴怕是无法回应他了。
“也罢,让本王回去好生想想给你安个什么样的罪名,好死的痛快些,也算对得起你给太后制的衣裳。”
言罢,他就自顾自出了密室。
等脚步声渐远,她像全身被抽去了力气般,头无力的垂着。
在昏沉之际,她苦苦思索到底是何缘由,让叶亭贞下此痛手。
如果说苏直与郑宣致都是为了爬上高位,不择手段要将沈严拉下水,那叶亭贞又是为了什么?
难不成还有哪里是她不曾注意到的么?
月色如勾,寒风刺骨。
狂风卷起乱沙直往人身上拍,惹得战马嘶吼,险些将马上的人给甩下背去。
“哎呦,小心今夜吃马肉!”
谢瑾瑜一手拿缰绳,一手拿剑背拍了把马屁股。
景安与他并肩骑在茫茫古道边。
因着天黑马看不清路,怕行的远了找不到营帐,只能绕着一条小道来回的走。
不远处篝火点点,与远处的天相连。
而星星与篝火连在一处,分不清哪是篝火哪是星星。
“表哥还真是神了!你说北戎会撤军,果不其然傍晚送来议和书……哎,表哥怎么了?”
谢瑾瑜正兴冲冲的说着,忽然见景安神色一凛,用手捂住了胸口。
谢瑾瑜忙下马将他扶住,“可是身体不适?”
景安摆摆手,脸色微白,在边关吹了这么些日子的风,他的皮肤有些干燥,加之连夜练兵布阵眼底已经有了淡淡红血丝。
“不妨事,这两日不知怎么回事,总是心悸。”
他的心如同被人一把攥住,一阵阵痉挛,伏在马背上缓了一会才好些。
就跟五年前一样。
景安忽然想到什么,脸色一变,会不会汴京出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