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下官竭尽全力。”
叶亭贞绕着书桌转了一圈,坐了下来,如闭目养神般,手指轻轻叩击着光滑的桌面。
气氛就这么静默下来,叶亭贞没有让他走,也没有吩咐别的事。
景安没有贸然打断这份静默,等叶亭贞歇够了睁开双眼,这才启唇。
“若无旁的事,下官便先行告退。”
叶亭贞“嗯”了一声,语气冷淡。
随着昏暗的室内涌入一道光线而后又重新陷入昏暗,他看着空荡荡的书房,脑海里不由得一阵放空。
满室寂静,只有焚香之音。
他凝神对着香炉望了一会,“叶宵。”
叶宵从暗处走出来,拱手道,“王爷。”
“你去将昨日苏直送来的许氏带进来,本王有话要问。”
叶宵领命,往后旋了两步,叶亭贞似是想起什么,叫住他。
“你今年多大来着?”
“属下五岁就跟了王爷,现在已经有十二年了。”
叶亭贞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抬眼看着叶宵,身形瘦削,一袭黑色装扮,剑眉星目,还带着少年意气。
“十二年……跟了本王这么长时间。”
叶宵不知叶亭贞何意,一时停下了脚步。
他看着叶亭贞走过来,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心下一震有些抗拒,但出于一种几乎本能的服从,叶宵还是任由叶亭贞将他的衣袖捋上去,露出几道狰狞的伤疤来。
伤势过于严重,已经与布料粘连,被叶亭贞撕扯,更显触目惊心。
“知道本王为何罚你吗?”
叶宵垂头,声音有些低,“是因为上回谢君堂回京,箭矢偏移,未能将他一箭封喉。”
他还记得那日叶亭贞在外隐忍不发,回府后罚了他鞭刑。
这就是办事不精的下场。
他该受着。
“怎么不包扎一下?”
叶亭贞放开他的手,叶宵忙答复道,“这是王爷给属下的惩罚,属下要铭记于心。”
叶亭贞闻言神色颇有些复杂,他拍了拍少年尚有些稚嫩的肩膀。
“跟了本王许久,也不曾赏赐你些什么,不过像你如此年华若是相中了哪里的姑娘,告诉本王,本王到时赐你座宅子,你也好成家立业。”
这还是叶宵头一回听叶亭贞同他说这般长的话,心中不是是何滋味。
但他还是一口回绝了,“启禀王爷,属下心里并无儿女私情,只是想陪伴王爷左右,除了王府,属下哪都不去。”
其实对于叶亭贞,叶宵从来就只有接受与服从,他连命都是叶亭贞救的,叶亭贞让他做任何事,他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唯有娶妻这件事,叶宵不能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