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如此出师不利,没走两步便被沮将军抓到了。”丽夫人哀怨地说。
“卑职全当没看见,现在送您回去。”沮勇不敢抬头,怕自己再次晃神。
丽夫人合拢斗篷,在他面前半跪,抬头仰望,眼睛湿润地与他对视:“还请将军救我。”
还没等他反应,她接着说:“将军一定听说过,前国主好色无比,后宫内母女,姐妹,姨侄同在比比皆是。灵王国色,为了不让前国主关注她,我一直把她藏在冷宫,也不敢去探望。”
沮勇不由地伸手去扶:“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去我那里。”
两人进入屋内,沮勇把屋里的软垫和铺盖通通堆到窗前软榻上:“屋内简陋,还请夫人体谅。”
“人人都说沮将军出身草莽,行事难免粗糙,我倒觉得将军粗中带细,只是不拘小节才被他人误解。”
“丽夫人过奖了。”沮勇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个毛头小伙子,手脚无措,不知道往哪里放。
丽夫人手指自己身侧软榻:“将军请坐,我俩悄悄说。”
沮勇天人交战。
“放心,我不会武,平生拿过最重的东西只有头上玉簪。”丽夫人敞开双臂,“将军若信不过我,可搜身确认。”
“不敢不敢。”沮勇连忙在她旁边坐好,近到能感受到她的热度,闻到她身上若有若无的高级熏香味道。
丽夫人眉梢轻蹙,面带愁容,却更显风韵:“可惜灵王并没有领会我的苦心。和他兄长一样,都对我十分疏远。再加上这次国主邀请观礼,其他谋士均持反对意见,只有我为了两边关系和睦,不顾反对,坚持用孝道的名义,硬带她一同前来。”
沮勇回想国主所作所为,心想他确实不太厚道,但身为臣子,他无法言说主公不是,只能抿紧嘴不吭声。
“这次护送她来此的一男一女两位将领,皆与她关系亲厚,是她的左膀右臂,现在生死不知,她为此冲我发了好大顿脾气,还说出令我心寒话语,若不能找到两人下落,确保安全,我便要将命补偿他们。”
沮勇生气地拍击榻面:“灵王怎可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话,您与她有生养之恩,其他人如何能比。”
“在她心里,我只是无情无义抛弃她,导致她身世凄惨的罪魁祸首。”丽夫人苦笑道,“我身如浮萍,为了保全自己一双儿女性命,不得不委身杀夫仇人,忍辱偷生,本以为苍天垂怜,苦尽甘来,却还如此命苦。”
眼泪夺眶而出,她赶忙掏出随身手帕,扭头擦拭,硬扯笑意:“对不住,让沮将军看笑话了。”
沮勇不由自主地安慰:“有什么我能通融的,夫人直说无妨。”
“我无意中听周围人议论,说这次还活着的人被关押在县衙大牢。”
沮勇点头:“确实,你说的一男一女两位将领也在其中。”
丽夫人放下擦泪的手,蹲下,按住他膝盖哀求道:“大牢环境恶劣,常有人承受不住,一命呜呼。我粗通一点医术,求将军通融,让我去给两人清理一番,至少保住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