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倏地想起来,沈珈述的手很漂亮。
手指细长、骨节分明,有种白玉般的质感。
中午休息时间,钟听不止一次见过他斜斜撑着脸,另一只手把玩打火机的样子。
那枚打火机是银色的,但好像并不如它的主人那样引人注目,能将旁人的视线牢牢黏住。
……所以,他抽烟吗?
想到这儿,钟听的鼻尖不自觉地微微翕动了一下,并没有闻到后面有烟味传过来。
但,董西说过,沈珈述和外校的混混走得很近。
上回在红墙弄堂那边,那几个小混混也是一眼就叫出了他的名字。
他们应该是认识的。
至少也是见过。
钟听从小到大一直是老师家长眼中的乖乖女,四平八稳地长大,除了不会说话之外,好像就没什么特别大的缺点,也不曾做过什么叛逆的举动。
她不知道董西口中的“混混”具体是指什么人,想象里,应当就是那天将她围住的黄毛之流。
当时,他们就聚在墙根底下抽烟。
沈珈述也会这么做吗?
钟听不由自主地蹙了蹙眉。
他应当不是这样的人才对,要不然,也不会向陌生人伸出援手了。
没等她理出所以然来,下一秒,清澈散漫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喂。”
钟听浑身一僵,条件反射般飞快转过身去。
沈珈述似乎被她这么大幅度的肢体动作惊到,停顿了一瞬,一贯懒散的桃花眼也上扬起来。
偏偏,只这么一眼,钟听的耳根就开始发烫。
她大脑空白,手忙脚乱地打了几句手语,又意识到对方根本看不懂,只能讪讪收了手。
不好意思同他对视,就定定地盯着他的脖子,等他说话。
沈珈述似乎是极轻地笑了一下,慢条斯理地开口:“你要去医务室吗?”
“……”
钟听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
沈珈述指了一下她的脸:“生病可以申请缓考。”
话音落下,钟听立刻摸向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