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你没有任何路选。”沈离冷漠地陈述一个事实,“你写诏书昭告天下传位于我,这是最好的结果,我的麻烦少一些,免得再杀你,你就留在宫中颐养天年,不必再问政事,现在北方战乱,你也不想做那个亡国之君吧?”
最后几句简直拿捏了沈祁然的软肋,从古至今只有求长生的皇帝,没有几个求死的皇帝。
可活着也痛苦,战争的阴云悬在头顶,他最不想面对的就是和胡人开战。
“我要考虑一下……”沈祁然故作镇定。
“来人。”沈离提高音量对门外道,“把李公公带进来。”
沈离的随侍进门,押着一个被堵住嘴的半老太监。
李公公一见地上人头,吓得两股颤颤,却又被人按着不能乱动。
沈离做了个手势,她的随侍就将李公公嘴里的布扒开。
有了嘴,李公公开始哭爹喊娘叫皇上。
沈离提起三尺长剑:“再吵就死。”
李公公瞬间闭嘴,肩膀一抽一抽的。
沈离对随侍道:“放开他。”
随侍就将李公公的胳膊放开。
沈离不怕他跑,这种跟在皇帝身边的太监最重要的是“忠”,沈祁然都在旁边站着呢,他不可能跑。
“殿内的御纸和笔墨在何处,快去取来。”沈离吩咐道。
李公公不敢不遵,抽抽搭搭地走了。
没一会儿,李公公就捧着纸笔回来。
沈离将桌上一扫而空,擦掉血迹,叫李公公放下纸笔,看向沈祁然,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父皇,请写退位诏书,现在,把皇位传给我!”
立马燕山关1
沈离现在是一点儿都不装了,把沈祁然气得面目扭曲。
他念着对方手中有剑,不敢刺激她,忍着愤怒和惊惧打起了感情牌:“琼枝,你回京十几年,朕可没有一点儿亏待你的!还有你那两个皇兄,你们即便政见不和,却也血脉相连,你就这么把他们杀了,于心何忍?”
沈离低头扫了一眼地上的人头:“死都死了,父皇还说这些有什么意思?”
“你以为这个位置那么好坐吗?你就算坐上那个位置,朝野上下谁会服你?”
沈离看他半晌,就在沈祁然以为沈离动摇的时候,她敲了敲桌子:“有些事做了自然知道,父皇,该写诏书了。”
她根本不需要跟沈祁然掰扯这些问题,如果臣民不服她、如果她治理不好国家……也是她自己本事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