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规则,夜里需要轮流守夜,不过今天轮不到钟逾或甄慧。
趁着气温还没降到最低,钟逾一分也不愿在外面多待,早早地钻进帐篷入睡了。
次日,钟逾是被阿冬叫醒的。
她艰难地睁开眼,有种头要炸开的感觉,除此之外她又发现帐篷里还是半明半暗的。
隔壁甄慧早就不见了身影。
再看出口的位置,外面的天也没完全亮。
即便天没亮,钟逾也已经听到帐篷外隐约传来的说话声、马蹄声、脚步声,她知道可能要出发了,于是迅速起身,顺便问了句:“阿冬,甄慧人呢?”
“甄慧姐去牵马了,她让我来叫你的。”阿冬说。
钟逾揉了揉头:“要走了吗?为何不早点叫我?”
阿冬眨眨眼,诚实道:“你睡得好熟,所以我想你多睡一会儿。”
“那真是谢谢了……”钟逾连忙穿好衣服,然后爬出帐篷。
刚到外面,甄慧洪亮的嗓音就从侧面传来:“楚逾,你快吃东西吧,要上路了!”
钟逾顺着声音看去,就见对方正在喂马,她立刻应声:“这就吃!”
早饭是大饼和营地赶早煮的黑茶,本来大饼是索然无味的,加上黑茶就只有苦味了。
钟逾继承了原主的体质,早上胃口本来还可以,但她今天才发现,脱离了城市的生活,她连吃东西好苦、好折磨人。
好不容易吃完东西,钟逾发现甄慧和阿冬已经把帐篷给收好了。
她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该去上路了……
接下来的一整天都在赶路,与前一天大体上差不多。
事实上,之后的每一天都与这天差不多——赶路、午休、继续赶路、安营扎寨……只有极少数的情况会在路过城镇时补给食物,过后立刻就走。
马车的速度太慢了、冬季的风太冷了,这条路好像没有尽头似的,时间过得无比缓慢。
钟逾很快就忘记出发了多少天,只有甄慧坚持着每天记录天气和写日记,她只能偶尔从甄慧的口中问出时间,接着仔细一算才发现,原来出发也没多久啊……
队伍一路向西,地势变换,气候也跟着变。
第十天,他们已经进入长溪山脉外环线,距离他们最终目的地——一个盘旋在长溪山脉一角的小村庄,大约还有八天以上的路程。
但队伍却发生了变故——有人死了。
死的是一位年轻的归国学生,听说姓何,曾经在国外学的地质专业。
钟逾本不认识这位何先生,毕竟队伍的人不少,大家白天都忙于赶路、晚上只想休息,都没空互相认识。
直到何先生死了,钟逾总算是认识了他、知道了他的一些事情。
听说他在路上的第五天就病了,队伍里有两位医生,都替他看过病并且开了药。
同伴们也鼓励他再坚持一下,到了地方就好好休息。
可他身体还是每况愈下,终究没有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