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栖月睁大眼睛,
“怎么可能,虽然我那天喝酒了,但我还是挺清醒的,而且现在想想嫁给你确实比嫁给商行匀要好太多了。”
商牧之已经没有心思管她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忽然提到商行匀,只想一次性把话全部都问个清楚明白,
“那你之前说离婚是认真的吗?”
这下换梁栖月难得沉默了。
商牧之很有耐心地等着她开口。
“一开始我去伦敦找你是认真的,”梁栖月很慢地说,像是在认真地回忆那时候的想法,
“但后来见了面,我好像又不是很想离了。”
她停顿了会儿,重新抬起头,看着商牧之,
“后来我想了想,我当时应该只是想跟你发一下脾气,因为你每次回国我们都在做那种事情,我都没有时间跟你发脾气。”
空气又安静了一会儿。
“原来是这样。”商牧之开口,声音难得有些哑地说,“都是我的错。”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到现在还没停的雪,还是因为刚才那杯漂亮的酒,梁栖月觉得自己对商牧之变得大度了很多,能够原谅他很多,
“也不全是,”
她看着他,带着点安慰口吻地说,
“我其实也没有那么讨厌你的。”
真正讨厌一个人应该是绝口不提的,反复被提及的讨厌是真的讨厌吗?用来安慰人的讨厌又是什么讨厌呢?
梁栖月觉得自己可能表达的还不够清楚,她停顿了一下,很认真地思考了两秒,又补充说,
“而且,不管你信不信,”
她抬起头,看着他,很慢地说,
“商牧之,我没有想过嫁给别人。”
她没想过这种可能性。
即使在跟他结婚以后四年异地,即使领完证他就走了,即使他每次回国都只会跟她睡觉。
但她也没有想过另一种可能性,也没想过嫁给其他人。
商牧之好像是不相信她说的话一样,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露出一个笑,声音低地像是自言自语地问,
“对你坏的时候也没想过吗?”
梁栖月皱眉,想起他很不好的一些时刻,但还是摇了摇头说,
“没想过。”
商牧之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又一次想到了第一次在梁家老房子客厅见到她的时候。
穿着红黑格子裙坐的笔直的少女,像宣誓一样的拒绝作为第二选择递给自己的冰淇淋。
“或许我应该早一点。”
商牧之突然说。
“什么早一点?”梁栖月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早一点亲你,”商牧之视线直直地注视着她,
“早一点表白,早一点娶你,早一点让你只能跟我在一起。”
梁栖月好像是愣住了,有些怔怔地看着他,像讲不出话来一样,但还是问,
“多早呢?”
商牧之想也没想的说,
“见你第一面的时候。”
梁栖月好像被吓到了一样,微微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可是我那时候才十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