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溪蓉见江雪一副拘谨样子,便知这刚嫁人的小娘子脸皮薄,她宽慰道:“侯爷这么喜欢您,您有要求就提出来,这人吃得好,才能养好身体。酸梅汤,山楂果能开胃,夫人不好意思提,等下我让我爹跟侯爷说。”
江雪有些疑惑反问道:“你怎么觉得侯爷宠爱我。”
“嗐,您不都说了,侯爷和您房事频繁,夫人您可是没瞧见其他深宅大院里,那些个姨娘争宠的手段,用那些伤身的秘药,为了保持身材美貌,把原本好好的身子骨都给折腾坏了。还有各种诱惑男人的迷情香,助情酒。”
江雪听闻有些不可思议叹道:“我真是想不通,明明通房都很痛了,怎么还有人为这种事情折腾自己。”
木溪蓉见这小妹妹虽然嫁了人,但一副完全不通风情的样子,又联想到沈大将军年纪大了,之前听闻他又是个洁身自好,不近女色之人,大抵是不会怜香惜玉了。
不过这等事,她可不好掺和,又细问了江雪的身体状况,见她一副病怏怏强撑的样子,被不耽误了,临走前塞了几瓶药给她。
送走木溪蓉后,江雪换上睡衣,想着弄弯折的那根银簪,自己说了要赔给沈飞白。
她便想着多绣些帕子,以后拿去集市上卖钱,无心用饭,叫小鹤拿出针线,江雪半躺在床上画样子,小鹤坐在一旁陪着她一起做针线活。
唯独这件事,江雪对沈飞白满是愧疚自责。
倒也可爱
木溪蓉跟着沈碧玉在枕霞阁聊着闲话,两个人从小就见过,算得上能说话的朋友。沈碧玉一边翻着侯府开支账本一边跟木溪蓉闲聊。
木溪蓉也不客气,左手掌心铺着一张淡紫色帕子,用帕子兜着脏东西,右手拿着杏肉果脯往嘴里送,两人十分清闲自在得很。
“既然谈不上喜欢,扬州妹子进门就是为了给沈府开枝散叶,纳妾就是,何苦娶妻。到时候孩子生下来,克妻的闲话自然散了,不说门当户对,再找个五六品的官宦小姐也不是不可以。娶妻反而蛮烦,到时候,这妻不得不休,这生下的孩子算嫡子还是庶子?”
“我哥哥不肯,他不想纳妾。大概就是被他那个小妾亲娘烦得。他是庶子不想自己孩子也是庶子。”沈碧玉拨着算盘珠子道
“她身子骨如何?”
“还行,不算太好,也不算太糟糕。话说你是不是,不喜欢这个嫂子呀。”
沈碧玉欲言又止,干咳嗽了两声,她不是很想让木溪蓉知道自己对江雪苛刻,毕竟舅舅家里人生病了,木溪蓉去舅舅家,这个大嘴巴出去乱讲就不好了。
沈碧玉道:“我跟她无冤无仇的,谈不上讨厌喜欢,不过看她脑子笨笨的,别生出个笨蛋侄儿。”
木溪蓉吃完果脯又磕着瓜子道:“那妹妹长得水灵,气质柔柔弱弱的,像不像当初的宋家小姐?
你哥喜欢温柔可人这款的?如果那王家小姐不曾跌下马,嫁进你家来,你哥不喜欢,天天板着一张门神脸,那辣烈小姐可有的是脾气底气折腾你家。”说完便忍不住笑了。
沈碧玉瞪了她一眼道:“就你会调侃。”
“啧啧啧,比不上你这女中豪杰。”她又叹了一口气,颇有些自嘲道:“咋俩一个学医,一个学武,尽搞一些男人该干的玩意儿。将来嫁人真难,话说我哪怕没人要,我可以找我那表弟,医学世家嘛,内部乱拉郎,不可能让我当个老姑娘的。你婚事怎么办?”
沈碧玉将账本一丢道:“哥哥要去西北打仗,老太太身体不好,而且他做事向来任性,也不懂得处理内宅的琐事,把干了几十年的奴仆说打发就打发。整个侯府总不能交给江雪那个村姑吧。老姑娘就老姑娘吧。”
“你也教教你那嫂嫂呗。”
沈碧玉才不想教呢,教了她,他哥马上就能把她嫁出去了,她还想过几天自在日子呢。
她道:“宋姐姐以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是教她些琴棋书画,哄着我哥开心算了。”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丫鬟来唤,木溪蓉便提着药箱跟沈碧玉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这边江雪虽然难受,但是一直依在床边做针线活,沈飞白忙着会客,也不曾来陪她。
到了傍晚,屋内丫鬟给她端了几蝶小菜,一碗甜糯的百合莲子燕窝粥,一碗带着安神效果的苦药。
江雪没胃口,但是还是硬着头皮把粥喝掉了。
她可是有过苦日子的,只要是盛在自己碗里的饭菜,哪怕再不爱吃,也硬要头皮吃下去。
她小时候吃饭,桌上掉一粒米,手心就得挨一板子,哪怕如今住进了侯府也不敢浪费粮食。
喝着带着安神效果的药,江雪困得不行,也不做针线活,又瞧天都黑了,便吩咐小鹤把内屋的灯灭了,外屋的灯亮着等侯爷回来。
吩咐完自己便倒头就睡了,她还发着烧呢,睡前默默祈祷侯爷今晚别折腾她了。至于木小姐给的那些药,江雪想到此,将被子蒙在脸上,抱着枕头缩在床角里,实在不想去那么羞人的事情。
想着这几天告假,沈飞白便赶着今天处理一些手头琐事,不过招兵买马这等事还得跑去衙门跟同僚亲自商议,上午会客结束后,一直在书房忙到半夜
“夫人,可睡了?”
屋里守夜的菱露见了沈飞白回来,笑脸盈盈迎来上去。
“睡了,夫人病着呢,早就睡了。”
她也知哪怕上次沈飞白对着江雪发了火扇了一巴掌,但是对江雪还是颇为上心。
昨夜屈尊还要跟江雪睡在西院。今天自己早上帮江雪梳洗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