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就不怕我向帝国保安总局告发您的行为吗?”
“我知道您的兄长,我们伟大的帝国元帅并不担忧自己和收受贿赂的‘经济罪’扯上关系。但我很惊讶,您怎么会想要盖世太保再把兰特上校的家人抓到监狱里去呢?”
“我”阿尔伯特·戈林一下子语塞了,他很清楚兰特的家人是无辜的,但同样也很清楚,一旦希尔维娅被捕,兰特的家人也会因为和“女间谍”不清不楚而被捕。
他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局面,正在他要思索的时候,希尔维娅轻声问他:“那么,您来找我,就是为了和我谈这件事情的吗?”
“当然不是。”阿尔伯特·戈林叹了口气:
“我其实是奉命而来。我的哥哥,和党卫队全国领袖希姆莱在一起闲谈,我都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关系变得这么亲近了。周围都是他们的亲近人员,几个空军的参谋、将军、党卫队的官员。其中就有您的丈未婚夫,他们谈得话不投机的时候,突然有人提到您是一位钢琴家,所以想请您来活跃一下气氛。”
他说着,以犹疑的目光看着希尔维娅:“您还是一位钢琴家?”
“一会儿您不就知道了吗?”希尔维娅笑着答复他。
她走进那间会客厅的时候,看到戈林和希姆莱坐在一张古董沙发上,身后站着他们的副官,舒伦堡和几个空军参谋坐在一起,施季里茨坐一张加出来的椅子上,用眼神向她致意——显然,他本来也不应该加入这场谈话。
“请您随便弹点什么吧。”舒伦堡对她说。
希尔维娅露出一个柔和的微笑,向在场的人行了屈膝礼,走到客厅里的钢琴前,开始弹奏巴赫的《c大调前奏曲和赋格》
显然,她最近下的功夫颇有成效,会场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空气里回旋着钢琴的声音。一位空军参谋官员——他之前在夜战部队工作,和希尔维娅打过几回交道,想借此机会和戈林攀谈几句:“我之前听闻过这位公主殿下的名声”
戈林不满地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闭嘴。
直到乐曲结束,会客厅里才响起经久不息的掌声,不知道是为了给她捧场,还是别的原因。戈林对他的副官耳语了几句,他的副官就走了出去,他兴高采烈地搓了搓手,对坐在一边的阿尔伯特·戈林说:“你听到了吧?多么美妙的琴声啊?”
希尔维娅又对他们行了个礼,自然地走到施季里茨身边,靠坐在他的扶手上。施季里茨看了她一眼,露出一个笑容,没有说话。
“啊,姑娘。”戈林笑着对她说,“我们刚刚说到,要把您的未婚夫派到党卫队领袖身边作军事参谋。您觉得这个任命怎么样?”
“军事参谋?”希尔维娅奇怪地看了施季里茨一眼——她知道希姆莱在7月20日的那个可怕的刺杀事件之后担任后备军的司令,并掌管着武装党卫队。不过他的工作一直和前线关系甚少。
“在西线,上莱茵集团军群。”戈林道,他大概觉得这样的玩笑很有意思,“我们亲爱的海尼(指希姆莱),要去做上莱茵集团军群司令。”
希尔维娅感受到这个问题背后的难点,她怎么回答都不对劲儿,过分在意施季里茨的安危,会连累施季里茨的名声;做出一副“送君上战场”的模样,又难免让人怀疑她的用心。
她只得笑了一下:“您知道,帝国元帅,当全心全意地爱上一个人的时候,是无法替他做主的,只能以他的幸福为幸福我做不出这样的决断,除非我的未婚夫自己决定。我只能听从他的决定,并且在上帝面前为他祈祷。请他保佑我心爱的人和他的祖国。”
施季里茨笑了,舒伦堡也满面笑意,希姆莱倒是摘下眼镜,擦了一下上面的灰尘:“您说得对,说得完全正确。”
“我现在大概明白您为什么这么喜欢他们了。”戈林元帅笑了笑,“啊,我的礼物来了。”他的副官又把他的那只水晶碗拿了过来,他从里面抓出一只红宝石:“来,送给您。”
◎作者有话要说:
好一道送命题。
◎“您要知道……总理和总统只能是一个人。”◎
希尔维娅不知所措地笑了一下:“不……这礼物未免太珍贵了。”她疑心这礼物背后有什么特别的用意。但她的目光扫过四周时,所有人的神情都是自然的,欣喜、羡慕乃至于嫉妒没有什么不正常的。
大概是察觉到她的目光,希姆莱向她点了点头:“您收下吧。”他说着,举起了手上的酒杯,“来,让我们为龙德施泰特元帅干杯。”
“为雅利安人的千年帝国干杯。”戈林元帅补充了一句。
他们似乎在为某个军事行动祝福,否则不会提到龙德施泰特元帅的名字。不过,这种时候再推拒未免太不识时务了,希尔维娅只得接过那只漂亮的红宝石,放在了手包里。
在一边默默无闻的男仆们迅速地走上来,给客人们递上香槟酒。党卫队的军官们都站了起来。几位空军参谋也站起来准备送行。好像这是一个表示离别的暗示。
人们碰完杯后,都将杯子中的香槟酒饮尽,而后戈林握着希姆莱的手,两人一起向门口走去。这已经是离别的表示了,他们身后跟着空军的参谋们和党卫队的军官,每个人都在友好地告别,气氛颇为热烈。
施季里茨在和一个戴着上校军衔的空军参谋道别:“祝您打败所有的敌人,希望天气能成为我们的好帮手。”
“一定会的。”那位空军参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