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还要搬走?好在晏瑾似乎并没有这个意思:“谢过裴公子了。”他沉吟片刻又道:“我府中那个姓赵的丫头,就劳烦裴公子照料了。”虽然尚且看不清楚裴逸是出于什么心思,但应该也不至于什么坏处。裴逸连忙点头,差点拍胸膛说“我可以。”裴逸和小白一人一狗没能成功离开王府。大晚上的,前厅里一群人如同串糖葫芦一样抱了一串儿。小六双眼挤着两泡热泪抱着裴逸的大腿,裴逸握着狗子的前掌,而狗子的脑袋被朱世药托着观察。朱世药试图扒开小白的眼睛,裴逸如同护崽一般老大不愿意。林知鱼和晏瑾皱眉看着这几个人。朱世药是白天的时候来的王府,来的时候满脸怒意,气的连晚饭都没吃。到这会儿才觉得饿了出来觅食,却见这里灯火通明,好奇心作祟,来凑个热闹。在黎县的时候,那位张大夫说自己的医术平平无奇,引得朱世药兴致勃勃地来京城见识。为此还拒绝了晏瑾让他住在王府的安排。但他就近切磋了几天之后,终于确定自己被骗了。朱世药对狗子一番仔细观察后,面露诧异:“你这狗,中蛊了。”裴逸满脸的“你不要唬我”。蛊这种东西又不是路边的野草,哪有人下到狗身上。朱世药容不得别人质疑他的专业性,他双手往身后一负骄傲地哼了一声。林知鱼却突然想到什么,她挪到晏瑾身侧,指指毛茸茸的小白:“是不是那次……紫薇树?”晏瑾也觉得有些荒唐。但仔细想来,听说当时知明大师目标明确,直奔赵宛,原来是有蛊虫引导冲着这只狗去的。那边朱世药和裴逸还在僵持。裴逸觉得朱世药对小白心怀不轨。朱世药想看看这狗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最终还是裴逸妥协:“是什么蛊,可有什么坏处?”赵宛十分喜欢小白,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必定会难过。朱世药摇头:“应当是追踪蛊的子蛊,带着母蛊的人可以定位到宿体的位置。”裴逸看着怀中被这样一番动作之后依然呜呜咽咽不愿意动弹的所谓宿体,表情麻木:“哦。”朱世药也不管他的想法,兴冲冲转头左右踱步,然后走了出去。他要好好翻一翻医书。看他们终于说完,小六眼里的泪都快风干了:“少主,你来接我了吗?”裴逸把自己的腿拽回来站定保持沉默。他压根忘了裴明传信说派了小六到京城和他会合的事情。他现在和赵宛姑娘刚刚开始相处,小六这人性格活泼,身手不错,油嘴滑舌,最招女孩子喜欢——裴逸空出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在这里好好协助王爷即可。”说罢把注意力完全放到了怀中的小白身上。小六:“……”他现在简直两头不讨好。在裴逸眼里连只狗都不如,在晏瑾这里又只是个工具人。想到这里,他周身的怨念几乎可以凝成实质,垂头丧气地抱起被他丢在桌子上的白色衣服,嘴中嘀嘀咕咕。“以前我气吞万里如虎,如今天天扮鬼磕头尊严尽失,可悲可叹。”裴逸正打算离开的脚步一顿:“你会演戏?”小六叹了一口气。只见裴逸神色一转,突然变卦:“小六毕竟是我暗影阁的人,还是与我一同回去吧。”……林知鱼看着房间中早已准备好的各种“驱邪法器”。她担心过自己被戳破神棍的身份,也考虑过要怎么用“影帝的光辉”扮演大师。但她万万没想到,她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就先坐实了佛法高深的说法。府中人对她的态度转变十分明显,看她就像看着一尊菩萨一样,要说前几日只是捕风捉影的传言,那今日就是有确凿的证据了。静慧大师出现后,那邪祟痛苦现身,且在佛法下,第一日的时候还妖气冲天,壮如蛮牛,第二日再出现的时候已经妖术受损,瘦了许多,而这第三日。那邪祟已经如同童子大小。在众人看来,这就是那邪祟妖术受损的铁证。大师佛法高深可见一斑。但林知鱼知道真相,女鬼之所以缩水这么严重,完全是因为昨晚小六被带走后。扮鬼的担子落在了回来复命的李宏身上。王府中不允许谈论不要紧,府中的下人在府中眼神示意,宛如间谍接头,一出了王府,仿佛出笼的鸟雀,恨不得把想说的都说上个遍。“那位大师可真是太厉害了!”“我明日开始就早晚给大师烧三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