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进了屋,反手将房门甩上,发出嘭一声巨响。
杨沛云哭得缓不下来,噎得她难受,整个人卧在被窝里,还在闷声地哭。
陆怀泉急得要命,上前想将人抱起来:“到底是怎么了?生了什么病这么难受?你起来,别闷着,都跟我说说好不好?”
见人没反应,他语气哀求:“别这样沛沛…是我错了,我来迟了,你在怪我是不是?”
“是!”杨沛云这才起身,红着一双眼,“我恨死你了!当初帮我丢走,现在还回来做什么?这些日子就靠他们照顾我!你还不讲理!”
“是我错了,我跟他们道歉了,你听见了是不是?”陆怀泉将人的手贴在自己面颊上,许久的分离让他心如刀割,眼下见了人,杨沛云状态一点也不好,他心里更加难受。
“恨我,就打我,骂我,任由你出气,别哭好不好?云欢说你不能哭,是怎么了?有没有在吃药,严不严重?”
杨沛云坐在床上,他就几乎跪到在她面前,面上满是紧张与卑微,扬着脸看她的气色。
她瘦了好多,也白了好多,人也没什么精神。
陆怀泉七上八下的,几乎快发疯了,想着自己还是不够周全,应该再安排一个医师跟着她上路。
杨沛云哭了一会,慢慢停了下来,见自己思念许久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满是担忧地望着自己。
她又看见那双漂亮的眼睛了。
顾不得擦脸上的泪,杨沛云倾身上前,颤巍地在他眼睑亲了一口,然后死死抱着人,不肯撒手了。
陆怀泉抱着人,手掌一下一下抚着她后背,安抚她情绪。
“好好好,你不愿意说,那我就不问了,一会大夫来,让他好好给你看看好不好?”
陆怀泉的声音何曾这般温柔过,几乎是飘飘忽忽地落下来,遇水即化:“不论多严重,我们都能治好的,别害怕。”
他说得什么,杨沛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抱着了想抱的人,闻到了他身上风尘仆仆的气味,这些日子像风中飘荡的蒲公英落到实地,终于安心了下来。
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肚子里的孩子也同样依恋陆怀泉,不闹腾了,也不反胃了,杨沛云抱着人,黏黏糊糊的蹭着他的脖颈,又去亲他的脸颊。
陆怀泉抚着人的手一顿。
“怎么了?”他侧头,杨沛云便吻到了他唇上,陆怀泉跟着亲了亲,眼眸暗下来,“想我了?”
“想了。”杨沛云瓮声瓮气道,“好想好想你。”
“你来的太慢了。”
“嗯。”面对抱怨,陆怀泉照单全收,他爱怜地吻着杨沛云的脸,“都怪我,我不好。”
见人软乎乎地往自己怀里钻,陆怀泉将她拉开,笑了笑:“现在不行,马上大夫要来,给他看了,再吃了饭,我再陪你好不好?”
杨沛云被他的话闹了个红脸,气恼道:“你在想什么,我才没有要呢!”
她气呼呼地推开人,想到肚子里的,一时又有些踌躇。
陆怀泉将人重新抱住:“又在想什么?”
杨沛云吞吞吐吐:“其实…不t用大夫来,你自己也能知道的。”
“这叫什么话。”陆怀泉笑笑,“我又不是大夫,不会诊脉。”
杨沛云认真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拉过他的手,将那只戴着玉戒的修长食指,按在自己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