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养可以稳定下来再补,现在还是平稳心情最重要,让你家男人…”
稳婆这才感觉到不对:“你家男人呢?”
赵扶楹回答道:“我们也是出来游玩,碰巧知道夫人有孕的,刚安顿下来等着他来接呢。”
稳婆点点头,拍拍杨沛云的手:“你刚有孕,肯定很不安吧,等到你男人来了,就会好一些了。”
杨沛云湿了眼眶。
她这些日子,难受的要命,吃不下,就硬撑着吃,这还是头一个跟她说,不用勉强的。
二人回去之后,杨沛云拿出前两日陆怀泉的来信。
知道了因为她身体不适,几人没有南下,暂留在云溪镇等他。
他回信的很快,是亲手写的,确认了人病情严不严重,又像是猜到杨沛云担心自己,反复强调说事情已经差不多解决,没有任何危险了,请她放心。
他最近正在忙着李谳登基一事,很多事情都要他亲自过问处理,杨沛云知道他没事,就已经心安了,从青叶那得知情况后,也亲笔给他写了回信,让他不用着急,自己已经没事了,让他慢慢解决,新皇登基是大事,不能马虎。
话是这样说,但此刻还是将陆怀泉的那封书信拿了出来,放在心口处,她闭眼深深嗅着笔墨香味道,好像能闻到写下这封书信时,陆怀泉袖口擦过时留下的一抹香。
稳婆说得对,没有陆怀泉在她身边,自己一个人骤然被告知有了身孕,如何不慌张,如何不心忧。
浓烈的不安影响到孩子,自然会闹得她难受。
杨沛云脱了鞋袜,蜷缩在榻上,她抱着陆怀泉的那封书信窝在厚毯中,闭上眼,好似这样就能安宁一些。
京城。
新皇的典礼被安排在眼前,李谳同陆怀泉二人这几日忙得昼夜不分,短暂的休憩,他按着眉眼道:“其实当初你就算不与李诠合作,演上这出好几年的戏,也没问题的吧?”
“区区一个李华橼,我与李诠联手,自是不在话下。”
陆怀泉头都没抬,动作不停道:“注意自称,而且,区区一个李华橼?你可知如今就算她身死,这些年培养的部下犹在寻找机会,与李诠合作尚且如此,若是当初没有找到合适的皇子利用,她一个人指不定能干出什么事来。”
“况且有个对立位站出来,更容易筛出不忠于这个朝廷的臣子。”
李谳无语道:“后面那句,才是你真正的意图吧?父皇当年也知道你的打算?”
顺和帝吗?
陆怀泉想了想:“可能看出来了吧,但这事我们二人都没有与对方说过。”
李谳想了想,又问:“那原先那些效忠李诠的人,你打算怎么办?”
陆怀泉终于停下了手中的笔,转头认真看向李谳:“陛下如今是天子,不该总是一味寻问我,也该自己学着处理了。”
他话音一转:“但你若是问我的意见,那群人,一个都不能留。”
李谳被他话中的狠辣惊道,停了好半晌才慢慢道:“…人数可不少呢。”
毕竟当初,五皇子一党才是众望所归。
“这只是臣的意见,该如何决定,得陛下自己决定。”
陆怀泉淡漠地念着后面几日的安排,每一分每一秒都塞得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