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泪涟涟,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人,之前还说什么死也不会再放手,这才短短几日,又要她独自离开。
她抱得很紧,陆怀泉一时松不开,他警惕地望了望四周,耐心哄着:“我会没事的,有我在,侯府所有人都不会有事的。”
“我担心你,沛沛,你要留在这让我担心,让我分神吗?”
杨沛云见他不是在开玩笑,夜色的晚风吹得她浑身发冷,她看不清眼前人的模样,也望不见他那双盛满着爱意的眼睛。
这样给了她松手的勇气。
她掉了眼泪:“真的不会有事吗,你要答应我。”
还没等陆怀泉说话,又听见她带着哭腔道。
“你要是死了,我立马找好多个男人服侍我,我才不等你,也不会想你的。”
饶是陆怀泉自己决定地让她离京城远点,此时也禁不住用了些力气,攥着她手腕的指尖隐隐泛白。
有些好笑,又止不住地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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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陆怀泉说话,一阵急促的破风声传来。
全身黑衣的暗卫跪在二人面前:“陆大人,太子急召。”
陆怀泉没有理会他,反倒是杨沛云多看了两眼,本就天黑,还穿着一身黑,连他的身形都看不真切,却能隐隐嗅到一股黏腻腥气。
一瞬心跳擂鼓,拉着陆怀泉衣领的手指都更加用力。
浓烈的不安在蔓延。
陆怀泉揽着她后腰,勾着她下颚便吻了上来。
轻柔地像拂过裙摆的晚风。
“要相信我,对不对?”陆怀泉和声道,“我一定会回到你身边的。”
“你跟巧安她们去江南,好好玩几天,我会去接你回家的,好不好?”
杨沛云没说话,眼泪却啪嗒嗒地掉,许久不愿意松手。
还是陆怀泉抱着人,送她进马车,深深望了她一眼,吩咐青叶:“你跟着她一起,人在,你在。”
他声音一剎冷寒:“人要是出了事,你知道后果。”
青叶自从被陆家培养,就一直近身保护陆怀泉,眼下城中要乱,他反而把自己推去守着杨沛云。
他很想说江南能有什么危险,还是公子这边更需要人。
但他看着陆怀泉阴暗的眼神,最终还是没说话,只沉沉点头。
马车奔着城门离去的时候,车帘一直在飘荡,陆怀泉在夜色中看不见什么,却也知道,杨沛云一定半个身子都探了出来,与他在无边黑暗中对望。
他在夜风中安静站了一会,直到再也听不见马车的声响,直到身后跪满了待命的侍从。
“走,”他转身,又是那个端肃淡漠的陆大人,“进宫。”
*
马车出城的时候,杨沛云还是支着身子望着陆府的方向。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一直都被陆怀泉保护的太好。
许是知道她担心,青叶赶车时还不忘安慰她:“姑娘别担心了,公子他这么厉害,不会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