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妧甚少有这样主动的时候,赵峋身子一僵,旋即沉声道:“不许再胡闹了!在朕发火之前,立刻走。”“皇上,除非您将妾身赶出福宁殿,否则妾身怎么都要过来的。”阿妧娇软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她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玫瑰香气,天知道他要用多大的意志力才能克制住。“皇上,让妾身留下罢?”赵峋被气笑了,阿妧这般放肆,算起来还是他纵容出来的。当他抬手掀开帐子,想让阿妧出去时,他看到了阿妧眸中一闪而过的不安。做出这样大胆的举动,想来已经花了她不少勇气。“阿妧,朕风寒还没好。”赵峋的声音缓和了些,低声道:“别过了病气给你,你先回去。”阿妧已经忍受了他整晚的阴阳怪气,好不容易赵峋恢复常色,自然不会放弃。“皇上,妾身更要留下了。”阿妧闻言,主动捡起衣裳坐了起来,准备下去。“妾身就睡在脚踏边,您夜里若口渴就叫妾身。”见阿妧神色坦然,并不是故意激他,赵峋才想起阿妧先前是宫女,兴许也做过替主子值夜的事。想到她真的可能去找套铺盖睡在下面,赵峋只得退步。“回来!”阿妧转身,眸光骤然一亮,笑容更灿烂了。“皇上?”崔海青还在外头战战兢兢的等消息,见帐中终于安静下来,又听到皇上发话说让他出去,这才松了口气。到底还是熙昭仪有手段。是夜。阿妧按照赵峋的要求,两人中间隔着一床被子,她没有丝毫睡意。此时机会正好,她要怎么跟皇上解释?阿妧侧过身,望着背对着她的赵峋,暗暗叹了口气。感觉到赵峋的呼吸变得平缓,阿妧小心翼翼的伸出手碰了碰他,想看他是否睡着。只是她手才到了一半的位置,赵峋背后就像找了眼睛似的,反手捉住了她,淡淡的道:“再乱动,你就出去。”阿妧见状,反而整个人挪到了被子上,大胆的抱住了他的腰。今儿算是把脸都丢尽了,阿妧默默安慰自己,也不差这一步。“你——”赵峋转过身,对上阿妧的眸子,顿时住了声。阿妧啪嗒啪嗒的掉眼泪,直直的望着他。“皇上,妾身不敢提自己辩白。无论有什么理由,妾身的举动都伤了您的心。”阿妧的声音中带着悲凉的调子,让人觉得心酸。“妾身也不奢求您能再信任,只盼着皇上保重龙体,前朝后宫皆如您所愿——”“妾身虽然笨,也知道后宫与前朝,有许多事都分不开。”阿妧抬起头,低低的道:“等到一切都结束,妾身听说白云观香火好,想去那里用余生替您祈福……”赵峋伸手抬起阿妧的脸,嗓音平静而温凉。“熙昭仪真这么想?”阿妧点点头。“哦?”赵峋的大手往下,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若熙昭仪替朕生了皇子,也舍得离开?”阿妧怔住了。她没了爹娘后才被爹爹的“好友”卖给了人牙子,她曾发誓若自己有了孩子,一定好好呵护他长大——所以她才一直都不想怀孕,不想孩子生下来就要面临后宫的勾心斗角。或许,真的生了孩子,没有她这个身份不好的娘亲在,他会更好些罢?宁昭容、苏容华都能帮她照顾,那时除掉冯太后,也能托付贵太妃照顾。皇上也是个极疼孩子的,她没什么顾虑了。“妾身就替您和孩子,一起祈福。”阿妧语气笃定,没有丝毫犹豫。赵峋闻言,心中愈发不舒服,偏生这话还是他先提的。“既是如此,就让朕看看熙昭仪的诚意。”赵峋将阿妧拉入了自己怀中,解开了她的寝衣。阿妧忽然挣扎道:“皇上,今日不行。”赵峋才要皱眉,阿妧忙道:“您的病还没好,仔细夜里着凉……”“那就做些能让身子热起来的事——”赵峋压下心中的烦躁,欺身压了上去。哄他(二更合一)……当阿妧朦朦胧胧的睁开眼,恍惚以为是在琢玉宫。为了让她能睡得安稳些,帐子外还垂着厚厚的帘子,日光也透不进来。“青兰,水——”阿妧迷迷糊糊的伸出手。没有听到熟悉的应答声,却见身边的帐子动了动,有脚步声响起。她翻了个身,又闭上了眼。等脚步声回来时,阿妧揉着眼睛坐起身子,一个莲花清纹的瓷杯递了过来,她打着哈欠接过了杯子。她觉得格外口干舌燥,一口气喝掉了大半杯。“慢些,别呛着了。”低沉略带沙哑的男声缓缓响起,修长的手指轻轻拭走她唇瓣上还沾着的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