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普森太太吓了一跳,“都是家庭医生开的药,勖先生也都过问了的。”“我要去巴黎购物!”辛普森太太更加不知如何作答。“我要换只金表,这个旧的送你好了。”沈梦昔褪下腕上百达翡丽金表,放到餐桌上。“太贵重了,姜小姐,我不能接受。”辛普森太太期期艾艾。沈梦昔拍拍她的手,“辛普森太太,我这一病,才知道你的好,如果没有你,真不知道怎么活。拿着吧,这是你应该得的。”辛普森太太连连点头:“是的是的,姜小姐,我马上安排司机!”抹了一把眼泪,她走了出去。沈梦昔将一杯牛奶,一个鸡蛋收进武陵空间,上楼了。她在图书室坐了一会儿,这些天,她翻遍所有的角落,也没有找到喜宝的护照,记忆中是放在图书室的抽屉里,此刻不见了,那就是被辛普森太太藏了,或者干脆就在勖存姿那里。原著中,喜宝目睹勖存姿杀死汉斯后,受到极大刺激,当场晕倒。她要离开,但勖存姿付出太多,已不肯放手。喜宝举目无亲,也没人敢爱她了。但她有足够多的钱,多到几辈子不必读书奋斗。——看,一个野草一样顽强的女孩,就是这样被废掉的。最终她放弃学业,颓废了一年多时间,整日与不相干的一群人喝酒聚会。到最后还是依赖了勖存姿,他们将之称为相爱。如今,沈梦昔在她晕倒的节点穿来,只是她醒来后没什么记忆,又冷静得过分,让勖存姿心中存了戒备,以为喜宝还有后招,还增加人手监护她。就是这样,一个人,有了点钱,就总想控制一切。勖存姿嘴上说,他们不要紧,你没有爱上他们。其实他们,也就是丹尼斯阮、宋家明、勖聪恕都接收到了不同程度的警告和惩罚,他们都不敢再靠近喜宝。只要喜宝不屈服,勖存姿永不会放手。而她的屈服,也无非就是变得乖觉,变得颓废,毫无生气罢了。这让沈梦昔想起从前看到人家训犬,最终目的是把狗训练得服服帖帖,按照指令行动,不允许有一点个性。狗子生活在人类主宰的世界,除了驯服,还能如何?只不知,勖存姿看到颓废的喜宝,心中做何感想。他们之间真的是爱情吗?他爱的方式就是,留给喜宝可观的遗产,八十年代初的九位数英镑。喜宝的悲剧就在于,小时候太穷,母亲又教得她爱慕虚荣,到最后勖存姿又一股脑砸给了她一个天价遗产,她失去了挣扎和努力的动力。沈梦昔不是喜宝,虽然她也时常哭泣,偶尔抱怨,但始终向前。她从抽屉里拿了一摞钞票下楼,辛普森太太已准备好车,她把钞票装到辛普森太太的手提包里,让她陪自己去购物。——她相信,刚才的时间,辛普森太太已经和勖存姿汇报完毕了。果然辛普森太太笑着劝说:“姜小姐,医生说你身体还未痊愈,不适合出远门,不如,我们今天就去伦敦玩玩儿吧。”沈梦昔呵了一声,“行,只要能出去透口气,不然要憋死了!”车子停在一家珠宝店门前,沈梦昔忽然不想下去,她知道勖存姿给喜宝的遗产里有一家珠宝店的股份,或许就是这间,她抬手让司机找一家理发店。她打算将一头长发剪了,辛普森太太试图阻拦,不停用手去拉她,沈梦昔内心烦躁起来,用中文吼道:“滚!”辛普森太太愣怔地抬头,对上沈梦昔的眼神,瑟缩下来。黑色卷发,散落一地,辛普森太太口中喃喃,不知念叨着什么,沈梦昔只觉得一颗头轻了许多。辛普森太太付钱后,跟在后面喋喋不休,“勖先生会生气的”沈梦昔砰的关上车门,“开车!”司机听话地开车,辛普森太太穿着半高跟皮鞋,在后面急得跺脚。车子没走多远,司机说:“姜小姐,那边是大小姐家的车子。”沈梦昔看过去,只见勖聪憩挺着微隆的肚子,由方家凯扶着,朝路边一辆奔驰走去。看到沈梦昔的车子,勖聪憩停下来,转过身站着,司机自觉将车停靠到路边,沈梦昔只得下车。方家凯笑着和她打招呼,指指身后的医院,“我陪聪憩来产检。”原来勖聪憩这段时间,一直留在伦敦,她觉得这胎定是男孩,还是在伦敦生产比较放心。勖聪憩上下打量了沈梦昔,沈梦昔也打量她。虽然孕期五六个月,勖聪憩依然穿着高跟鞋,一条丝绸的松身裙子,腕上带着金表和檀香木珠子,面上妆容精致,脸微微胖了一些,但依然很漂亮,与勖聪慧厚重的美不同,她是美是凌厉的,带着点侵略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