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了秦肆铭的跟前,站定。"秦先生,幸不负使命。手术,很成功。"白言希很确定的看到,这个坚毅的跟钢铁一般的男人,在这种时刻,也难免湿了眼眶。但是在下一秒,秦肆铭便闭起了眼睛。白言希还想说什么,但是顿时,因为手术中高度集中精神力,在这一刻溃散开来。一阵眩晕袭来,白言希还没来得及反应,自己的后背就抵上了一个温热宽厚的胸膛。"还好吗?"男人低沉又有磁性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只是一句话,却像是给了自己无限的力量,这就是安心的感觉吗?结束了一天高强度的工作,唐易山仅有的休息时间,就是从唐氏到医院的这一小段路上。相比而言,唐易山现在的疲惫程度,丝毫不亚于白言希。只是从小就习惯隐藏情绪的唐易山,宁愿表现出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让白言希能够安心的依靠下来。白言希没有回头,便知道身后的男人是谁。白言希捏了捏唐易山的手臂,示意他松开自己。唐易山照做了,但是身体却往前,抵住了白言希的后背。用自己的身躯,支撑着她。"秦先生,这次手术,虽然说只是疗程的一部分,但是也是最凶险的一部分,挺过了这一次之后,秦一楠的命,算是保下来了。接下来,只需要观察他身体对于仪器的排斥反应严不严重了。""谢谢你,白医生。说来惭愧,哪怕是在今天手术前,我的心里,其实还不是完全相信你的。""秦先生,我知道的,这种事,放到任何一个为人父的身上,都没有办法完全的放下心来,把自己的儿子全然交托给一个突然出现,名不见经传的人身上。"可能是见到白言希真的能给他的儿子,带来希望,所以此时秦肆铭见白言希,只有满满的好感。不,应该说,打从一开始,白言希的存在,就让秦肆铭的心里,有了一丝异样。这种感觉无关男女关系,而是冥冥之中,这个女人,总给他一种熟悉感,就连长相都??"谢谢白医生体谅。我想,你的父母也一定很优秀,才会培养出你这样的女儿吧!"秦肆铭注意到,在自己提及白言希父母的时候,她的眼神里,有一种挣扎的情绪。"秦先生,我的父母在五年前,就已经逝世了。但是你说的没错,他们都是很优秀很优秀的人。"说到这,白言希察觉到,身后的男人握住自己的力气,气息似乎有些紊乱了。"不好意思,是我唐突了。"五年前逝世了,白言希的话,打消了秦肆铭心里最后的一刻妄想。但是他不知道,此时,真的是他最接近真相的一步,只差临门一脚。就连一边的白言希,都以为他会接着问下去,但是没有。唯有长长的沉默,直到秦一楠被从手术室里面缓缓的推出来,才打破了尴尬的衍生。之后,秦肆铭朝着白言希点了点头,便跟着秦一楠回病房了。秦肆铭一走,白言希提着的最后一丝气力,也彻底卸下来了。"走吧,我送你回办公室休息。"白言希不想拂了唐易山的好意,更重要的,是她根本就没有力气自己走回去了。唐易山也看出了自己怀中人的乏力,于是一把将其打横抱起,大大咧咧的就这样走回办公室。也罢了,这样,也很好,不是吗?想通了的白言希,索性也就心安理得的趴在了唐易山的怀里。"妈咪。"被俞松送到医院的豆豆,刚坐不住,想起身出去找白言希,就看见唐易山抱着她走了进来。"豆豆,你怎么会在这?""俞松叔叔送我来的,妈咪想我了吗?""想了,想的最多的就是我的豆豆了。"俞松送来的,十有八九便是这个男人的意思了。这个男人,还真是该死的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呀!呵。"妈咪也是豆豆最想的人了。妈咪饿了吗?杨嫂给妈咪煮了汤哦。来,豆豆帮妈咪盛。"唐易山从进门开始,就一直没能插上话,看着那小兔崽子把自己妈妈护的跟什么似的,唐易山就一脸无语。自己不就落下他一次吗?自己不是还俞松回去接他了吗?况且,隔天自己不还带他去他一直心心念念的营地里面参观了吗?他还想蹬鼻子上脸了不成,欠收拾。但是突然间好像想到什么似的唐易山,突然一个转身,悄悄的离开了办公室。在某座岛屿的别墅内,夕阳掠过海平面,透过偌大厚重的落地窗,照射进来,二楼的房间内,铺满了夕阳橙黄色的光。藏青色的大床上,静静地躺着一位面容苍白却依旧美丽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