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微弱的光线下,唐易山看见了满脸憔悴与苍白的女人,心好像被一根尖细的针刺无情的刺中一样,疼痛难忍。唐易山张张唇,只觉自己的喉咙干涩难耐,难受的好像里面有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一样。最终嘶哑着嗓子开口道“言希,我回來了!”都市的灯光此时透过玻璃,从窗外折射进來,色彩斑斓的光芒映射在白言希削瘦光滑的脸上,衬得她整个人越发的不实际起来。唐易山略带有些粗粝的手指,轻柔的刮过她白皙光滑的脸颊。满眼的担懊恼和心痛的情绪,以及还有一些难以言说的复杂情愫,统统都杂糅在这一双黑眸的眼底。听见声音的白言希,先是微微一愣神,随即有勾唇,笑得有些惨淡,又带着些许自嘲,以及满满的无可奈何。就在这时,唐易山听见白言希的一声低声轻语。“又出现幻觉了吗?”仅仅只是这一句话,便让唐易山的心,宛如万箭穿过一样,连枪弹入体都没有的疼痛,让唐易山觉得呼吸困难。下一秒,唐易山将白言希更紧的搂进了怀里,仿佛想要以此让彼此的血肉揉合在一起一样。“不,言希,这不是你的幻觉,是我,这是真的,我真的回來了。我就在这里在你身边,你感受到了吗?”唐易山拉过白言希的手,抚上自己的脸。白言希顺势,从唐易山的脸一寸寸的掠过,感受到自己指尖勾勒出的熟悉的轮廓,本能的,指尖忍不住颤抖了起来。记忆中的气味,篆刻在灵魂深处的温度,以及那真实又熟悉的怀抱带给自己的触感,这一切都向白言希表明着现在发生的事情,并非是假象,而是事实。白言希急忙在自己的眼泪夺出眼眶之前,狠狠的闭着,但是还是有很多前仆后继的从眼缝中漏出来,迅速的打湿白言希的脸颊。白言希压抑着自己的声音,紧紧的咬着自己的下唇,浑身小幅度的颤抖着。见白言希就快要把自己的嘴唇咬出血痕来了,唐易山伸手,将她的嘴唇从牙口中解救下来。果然,刚一松开就有细细密密的雪珠渗出。“不要,言希,你难受的话,你冲着我来,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不要这样。”好半响,白言希才渐渐的平复自己的心情。白言希很平静的推开唐易山,虽然此时的白言希,脸色憔悴,原本不大的小脸更是苍白消瘦。可她的表情与眼神却是从未有过的镇定;只是那平静的双眼里却在看向唐易山的时候,散发着一抹难以分辨的复杂情绪,看得让唐易山心里一阵抽搐。白言希忍不住冷笑一声。“回来了,这是真的回来了呀!”唐易山对白言希此时的感受不明所以,能想到的唯一解释,是她因为刺激太大,所以才会表现出这么反常反应。“嗯,是我,是真的我,不信你摸摸。”唐易山伸手,想在再次握住白言希的手掌,领着她往自己脸上摸,但是这一次,在手即将触摸到他的脸的时候,白言希挣扎开了。白言希猛然将手从他掌心中抽了出來。紧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挥手。一巴掌狠狠的刮向唐易山的脸,这一巴掌打得十分用力,也十分的突然。等到唐易山反应之后,就只觉得自己脸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刺痛。在触及白言希满是受伤的眼底时,唐易山原本的错愕渐渐化作了满眼的疼惜,连同自己脸上的痛也一并忘了一样。“言希,对不起,我不该让你一个人面对这一切。”唐易山说着,伸手想要将白言希重新抱进自己怀里,却不料被白言希粗鲁的一把推开。“不要碰我!”此时的白言希,像极了一头突然炸毛的母狮,竖起了浑身的毛发。“唐易山,你没错,你每一次的行动都是为了我好,你没错!”而现在,唐易山现在一门心思只想好好安抚白言希,根本就没时间去思考,她这话的意义是什么,只能表现出一迪事事都顺从了她的模样。“不,是我错了,都是我。你打我,如果手痛,我给你拿工具,你不要这样,好吗?除了伤害你自己之外,其他的事情,我都可以做。”在触及到白言希眼底的脆弱逐渐演变成一种决裂的时候,唐易山的心,慌了,前所未有的慌了。白言希洒脱状的抬手,擦了擦自己眼角残余的泪花。“唐易山,两个月前,你选择了以那种方式离开我的生活,哪怕我现在依旧难受着,但是我会当作你真的离开了我的人生了!”什么意思?什么叫做真的离开了她的人生。